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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物文学 > 豪门小娇妻:别来无恙齐致远艾浅忆 > 第230章 天堂来信(一)
 
喧嚣,为什么还是这样喧嚣。

警察已逐渐撤了出去,来来往往的,都是医护人员,急促的脚步声,仪器的轰鸣声,还有病患的哀吟声,织成一张大网,将我紧紧抽在网中,几欲窒息。

病房门口,齐致远在和医生说着什么。他双眉紧蹙,不时看看我,满眼都是担心与焦虑。我那近乎痴呆的样子一定吓坏他了吧。其实我只是不想说话罢了。

如果把警察的那些猜测同我所见到的事实联系在一起,那么,我之前的推断便有了一个完整的结局:齐致远为了息事宁人,给了温蒂一张支票,但他认为温蒂和他母亲一样贪婪,是不可能只收一百万后就善罢甘休的。为了避免发生类似他母亲那样的后果,他让摩尔去“解决”了温蒂。那场看似意外的车祸,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……不然,我无法解释江永恒之前的焦急以及他后来的疯狂。

我觉得我的心仿佛在胸膛里面结成了冰,以致于泪水都被冻住而无法流出。

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困境,哪怕只是假设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

究竟是什么秘密,令到齐致远要铤而走险,甚至杀人灭口?

江永恒受伤后的狂呼还在我耳畔回响。

一名护士经过我的时候,我心中突然一动,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喃喃不绝地问:“江永恒呢?江永恒现在怎么样了?”

那护士被我吓得尖声惊叫起来。叫声惊动了齐致远,他慌忙跑过来,拉住我的手,护士这才得以脱身。

“小艾!你这是做什么?”齐致远抱紧我的肩,使劲摇晃着我,试图让我清醒过来。

我呆呆望着他,痴痴傻傻地说:“这里好吵,可不可以让他们静下来?”

他立即转身,将房门关上,并拉上了围在我床边的布帘,将我和他笼罩在一个只有一张床见方的狭小空间里。

“现在好了吗?”他问。

“嗯。”我垂着眼皮问,“刚才医生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
“医生说,你受了点惊吓,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,需要再观察一晚才能出院。”他细致地将我的头发理顺,拨到耳后,随即捧住我的脸,在我唇上轻轻一吻。

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
齐致远望着我,幽幽叹了口气。他本就是个敏感的人,我这点反应,他不可能看不到。但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颓然走了出去,轻轻掩上门。

他还是用了老办法,想让我独自一人冷静下。

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,径自从床上溜了下来,拉开门向外走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齐致远吃了一惊,跟在我身后紧张地追问。

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。我只想找到江永恒,让他告诉我他们一直保守的那个秘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从而判断齐致远是否真的会为了这个秘密而如此疯狂。

我挨个病床地寻找着江永恒。一张张似是而非的脸从我眼前掠过,却没有我想要的人。

齐致远很快看出了我的企图,一把拉住我,不容分说将我打横抱起,抱回了我的病房。

“小艾!”他用力摁住我的肩,泪水已顺着脸颊奔流而下,“我们回家吧!我已经和医生谈好了,我今晚上会守着仪器守着你……”

我只是两眼望天,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。

“小艾……”他埋首在我肩头,失声痛哭,“别这样,你要相信我……”

我抬手抚住他的脸。他身子微微一颤,急忙抬起头来。

我艰难地张开嘴,哑着喉咙说:“那你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,你有没有害死温蒂?”

“没有!”齐致远断然否认,“是,她昨天是来找过我。她说她受够了现在的生活,不想再住在阿拉斯加了,但是又没钱搬家,希望我看在以前曾是她男朋友邻居的份上,让我帮帮她。我不想被这些无谓的人骚扰,就给了她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,打发她走人。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会拿了这笔钱就回去,所以我让摩尔跟着她看看她是不是会去机场。没想到这个女人自己心虚,发现摩尔跟踪她后,慌乱之下,她想甩掉摩尔,没想到横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……这就是真相。你现在满意了吗?”

那么,这就是昨晚上摩尔给他打电话的完整内容了。所谓的取礼服用的支票,其实指的正是温蒂讹走的那张支票。摩尔一定是看到温蒂出事,自己却无法拿回那张支票而担惊受怕。那将是把警察引向齐致远的最为有力的证据。不过事实证明,齐致远有能力化解这样的困境,而且处理得相当完美。

我无力地问:“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警察说清楚?”

“我没有必要向他们交待每一件事!我没有杀温蒂,这是事实。我问心无愧疚!”他执拗得像个孩子,为着自己的不公平待遇而忿然作色。

“但是江永恒认定是你害死了温蒂……他和温蒂还有一个儿子……现在孩子没了母亲,孩子多可怜……”

齐致远却横着眼说出了一句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的话:“这样的母亲,不要也罢!”

他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。温蒂和那位老太太一样,贪婪,自私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可他既然能那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弟弟,又为何会对温蒂手下留情?

“我们要结婚了,小艾……”他似猜到我心中的疑问,抽泣着说,“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!难道你以为我会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去揭开你的面纱吗?”

我搂住他的脖子,嘤嘤而泣。他说的话我想去相信,但却相信不了。

他不住地抚着我的背,不停地安慰:“好了……一切都过去了……跟我回家吧……我们明天,明天再去买戒指,好吗?”

我只是紧紧抱着他,不敢看他的眼睛,更不敢做出任何回应。

刚才被我吓到的那名护士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,试探地问:“小姐,你刚才要找的那个人,是不是名华裔男子,名字叫江永恒的?”

她艰难地报出了“江永恒”的名字,神情严肃。

“是……你知道他在哪儿了?”我一个激灵推开齐致远。

“他情况很不好,大脑几乎已陷入昏迷状态了,但他居然还在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。”

“是温蒂吗?”我颤声问。

“不,好像是,小艾。”

他在喊我!江永恒在喊我!

他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!一定是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件重要的事!

“我就是小艾!快带我去见他!快!”我连鞋也顾不上穿,赤着脚就冲了出去。

护士领着我来到重症监护室。

江永恒身上插满了管子,眼睛半睁,这样的情形,让我想起了那一年同样昏迷的齐致远。

我的心痛得仿佛快要死去。

门口守着的警察见到我,好奇地问:“她是谁?”

护士解释:“这位是小艾小姐,里面的病人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,应该是想见她。”

警察眼睛一亮:“医生同意让她进去了吗?”

护士立即说:“我现在就去问医生。”

不一会儿,医生来了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语气沉痛:“艾小姐,你的朋友伤势过重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一切都靠看他自己的意志了。如果他能熬过今晚,也许还有得救;否则……请节哀。”

我明白,他的意思是,我进去后,很有可能是去见他最后一面。

“知道了……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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