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历朝历代,都没有一次斩杀近千僧人之事。中山郡王殿下如此杀戮,就是在给国家抹黑,再给皇室抹黑。天下百姓信佛者颇多,如果滋生叛逆之心,国将不国。”
“刘询,你这话就不多了。”
傅相邺缓缓开口,自信十足,“历朝历代,寺庙手里的土地,已经超过了武朝豪门,还享受免税、免征等政策,很多百姓为逃避赋税、逃避徭役,都选择剃度……”
“傅相邺!”
“叶星魂也斩了我刘家的人!”
刘询一声怒吼,“更何况,现在说的是我朝之事,你说历朝历代有什么用?”
“你们作为御史言官的,可以借古喻今,老夫这个太史令就不行了吗?只允许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,我就不行了?”
“借古喻今是御史的职责,你六十有六,没几年活头了,最好别参与,不然容易惹一身骚。”
“老夫好怕啊。”
傅相邺阴阳怪气的看着刘询,“刘询,老夫记得你父亲写过一首诗,叫做远上寒山石径斜,白云深处有仙庵。停车坐爱枫林晚,绢帕落红二月花。”
“你……”
刘询的脸瞬间变得酱紫,牙齿咬得吱嘎作响,恨不得把傅相邺碎尸万段。
周围的文臣武将们看到这一幕,突然都变得一脸懵逼,这不是傅相邺的行事风格。
老傅最不屑干的事情就是打人打脸、揭人揭短,今天是怎么了?
“刘询,你们刘家这么维护寺庙,是因为小寒山上白云庵的女主持就是……”
“卧槽尼玛!”
“彼其娘之!”
刘询立马爆了粗口,对着老傅怒目圆瞪,“老不死的,你别血口喷人,慧能大师不是我娘!”
“……”
傅相邺:你这么大方的承认,倒是给老夫整不会了。
呵,呵呵!
“刘大人,老夫也没说她是你娘啊。”
傅相邺笑了。
看刘询愤怒的模样,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。
心里暗暗佩服常涂的八卦能力,这么秘辛的事情密谍司都查得出来,果然牛逼。
满朝文武也全都看向刘询,他爹可是关陇名儒,一辈子以娶一名正妻名扬关陇,是很多人一夫一妻文士口中的学习典范,学习标杆,前进的动力和奋斗的方向。
现在,傅相邺不管是时间、人物、地点,全从一首诗里面找到了……
最关键的,这首诗还是刘询他爹自己写的,那基本这件事就算是实锤了。
“傅相邺,你别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,就可以飞扬跋扈,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?”
“刘大人,你这就不对了。”
巡城卫大将军高健贺缓缓站了出来,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傅先生算是本将军的授业恩师之一,你要真想动手,冲我来,高某全接下了。”
“确实。朝堂辩论嘛,就是要有理有据。”
“刘询,你们刘家人多,傅先生的学生们也不少。”
“对对对,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。”
“再者说了,在陛下面前行凶,乃是欺君之罪,刘大人,你可要想好了再说。”
“哎呀,傅先生,您老接着说,我们都等着呢。”
“对对对,您老接着说,六旬不敢动手的。”
百官们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,开始深挖八卦新闻。
魏正伦等人却不一样,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常涂,常涂直接把魏正伦给无视了。
然后魏正伦又看向兵部尚书于延益,这人和傅相邺的关系很不错,但于延益好像也干不出来这么无耻的事情。
熟悉傅相邺的人都清楚,这个人是那种直来直去的人,有事说事儿从来不把别人的家丑拿出来宣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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