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昭眉间神色微微一凛,顺势压住嬷嬷的想要抖开的衣服:“此时正是风口,还是请小姐先去避风的地方为好。”
嬷嬷不知他这是何意,但是也不能违背的这位爷的意思,马上收回手连声道:“还是明公子想得周道。”
明昭深揖一礼,眼风飞快的扫过钟兰雪,似是无意又似意味深长。
这一瞬,他眼中的款款温情荡然无存,眼神凌厉如刀,已经无形间将钟兰雪透骨穿风。
钟兰雪莫名打了个冷战,再抬头,只看见明昭远去的背影。
听着他的话,心里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好,多半是嫌弃自己当着他的面加件衣服不够庄重罢了。
再往深里一想,老太太赠衣多半是让身边的婆子送来,明昭是客,说到底都支不动他,所以只能是他主动要来跑腿。
想到这里,钟兰雪马上警惕的从嬷嬷手里接过披风:“妈妈,已到门口,祖母这里人多杂务繁忙,您就不必送了。荔芳已要外面候着,这些事情交她就是了。”
嬷嬷含笑点头,行了礼道:“还是二小姐知道疼人,老奴这就回去当差。”
她刚离开,荔芳就已经跟过来,关切的望着钟兰雪:“四夫人他们可是又给您气受了?”
钟兰雪无奈的垂眸: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们快回去吧。”
荔芳瞅到了钟兰雪手里的华贵雍容的披风,知道不是平常人能有之物,高兴的说:“老太太赏您衣服啦,看来很喜欢小姐送的石斛呢!”
钟兰雪暗暗叹口气,语气温温淡淡:“给我披上吧。”
她说着把披风往荔芳手里送,可是披风还没有抖开,钟兰雪的指尖就碰到了披风里面裹着的坚硬东西,虽然没有看到是什么,可以肯定断不是披风上的物件。
毕竟打小就是在候府里重重算计中长大的人,钟兰雪心下震动,面上却波澜不惊,送到一半的手很坚决的撤回:“算了,这件衣服还是不穿了,若是不当心弄脏了,只怕又要让四夫人抓住把柄。”
荔芳怅然的吁口气:“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,什么时候是个头呢?”
钟兰雪心思都在这件衣服上,荔芳说什么她并不有在意,而是利用下台阶的机会,趁机把手里的披风摸了个遍,除了之前手指触及到的,并无夹带其他物件。
一边嘱咐荔芳注意着手里的灯笼别被风吹灭了,一边不动声音色的把这件不属于披风的东西抽出来,握在掌心。
原来是一个黑玉虎佩,虽然不认得这是挂身上还是挂扇子上的,但是只能是男人用的东西。
怔了瞬间,在荔芳抬头之前,钟兰雪飞快的把这个黑玉虎佩塞进袖子里。
荔芳一手提着灯笼,一手接过钟兰雪怀里的披风,没有发现半点异样。
一路上钟兰雪一言不发,只管低头快走,荔芳只当她在老太太那里受了气,也不敢多问。
其实老太太屋里发生的事情此时看来已不算什么,让钟兰雪气得头痛的正是这位芝兰玉树,儒雅倜傥的探花郎。
尽管早就知道这个明昭不会安什么好心,可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法来陷害自己,钟兰雪还是有些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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