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法不是没有,更好的……却没有。
毕竟安城论势力,没人比得过薄祈深。
唐北辰脸色不是很好看,眼底覆着阴郁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他在蓝清霭的病房里。”
“喔,知道了。”
明月绕过他,走出了病房。
事情走进了一个胡同里,她不知道有没有出路,或者说,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路,但是总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吧。
人活着,就是要往前看。
好在……她现在不是什么筹码都没有。
手轻轻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,这个宝宝来得猝不及防,原来是肩负着拯救干妈的使命呢。
还没出生,她就已经决定让孩子先认个干妈了,相信盛小蕾也会很高兴的。
蓝清霭的病房在盛小蕾病房的楼上,明月没有搭电梯,直接走了上去。
楼梯口处,左易站在那边抽烟,看见她上来,立即掐断了烟头。
明月看了眼地上凌乱的烟头,对他说,“别抽这么多烟,对身体没好处的。”
左易没回应,只是盯着她看,眼神深远,“大小姐,是要去找薄总?”
明月点头,“嗯,找他有点事。”
说着,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。
左易伸手拦住她,“大小姐,这事你别管了。”
明月抬起头,眼底闪过疲惫,“左易,连你也要这样吗?”
“我知道你跟盛小姐感情好,可是这件事证据确凿,你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事跟薄总翻脸。”
明月冷笑了一下,“我要不要翻脸,是我的事,是不是证据确凿,还要等警方的调查,听你这语气,好像认定了人是盛小蕾杀的了?”
“大小姐,不是我认定了,而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,包括薄总。”
“是吗?”
她表情不变,甚至多了份不以为然,“他怎么认为的有什么要紧,我求上一求,他总不会铁石心肠的对我不管不顾,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,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!”
说着,她推开了左易的手,从楼梯间走了出去。
所有人都可以置身事外,唯独她不会,要是连她也这样想,那盛小蕾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。
在门口站定,明月深呼吸,抬手敲了敲门,然后推门走进去。
跟盛新蕾冷冷清清的病房相比,蓝清霭这里就热闹多了。
警方的人,包括岑岳,还有坐在床沿上的薄祈深,再加上一个哭哭啼啼的蓝清霭,真是好不热闹!
明月的敲门声没有人听见,她是自己进来的,可笑的是,她进来之后站了十几秒都没有人发现她。
呼吸微阻,她盯着薄祈深坐在床上的这个姿势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。
明明什么都算不上的姿势,甚至还有警方的人在问话,他就只是坐着,她的脑袋里还是空白了几秒,难受的紧。
时间久了,还是有人看见了她,是岑岳抬起头第一个发现的。
“祈深。”岑岳叫了他一声,往门口方向努努嘴。
薄祈深转过头来,看见她的第一秒就起身走了过去,伸手就把她抱进了怀里,“怎么上来了?”
“有话想跟你说。”明月安静的被他抱着。
“好。”他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,弯腰将她抱了起来,“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明月没有拒绝,她也的确有点饿了。
还没走几步,蓝清霭就虚弱的唤了声,“薄叔叔,你要去哪儿?”
薄祈深抱着怀里的人转过身去,看见病床上女人红肿的眼睛,瘦弱无助,声音不自觉就软了几分,“明月还没吃晚餐,我带她去吃点东西,你乖乖的听岑岳的话。”
明月垂下眼睛,看不清表情,但也没说话。
蓝清霭坐在病床上,手指揪着被子,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,“可是你走了……我会怕。”
薄祈深皱眉,为难的样子。
明月闭了闭眼,压下翻滚的怒气,慢慢抬眼,轻轻扯了下他的衣服,“要不然,你放我下来吧,我先去楼下吃点东西,然后再来找你?”
薄祈深站着没动,只是盯着她的小脸。
“怎么,不放心啊?”明月挽起笑意,沉吟道,“嗯……这样好了,我刚刚看见左易了,让他陪我去餐厅吧。”
听见左易的名字,蓝清霭蓄着眼泪的眼底,倏地升腾起了几缕阴凉。
果然,明月的话音刚落,就收到了男人不悦的目光,连着声音都透了几分寒气,“老实点,不然摔了别怨我。”
明月扯唇笑了,很淡,瞧不出笑意,漫不经心的说,“我挺老实的呀,不是乖乖给你抱着么,你还想我怎么老实?”
“我在这边,你让别的男人陪你,这叫老实?”他的声音里仍旧是难以压下的不悦。
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
明月伸手拨弄着他衬衫的纽扣,撒娇的意味很浓,“我以为你要陪我的好妹妹呢,想着,你们在一起,左易进来也是尴尬,还不如跟我凑一桌的好,至少能安心的吃顿饭,老公,我这是替你分担呢。”
老公……
薄祈深望着她,就这么被她说出来的这两个字,弄得心脏加速了几秒跳动。
小妖精。
多久没见过她这样肆意的娇气,和全然的温软了?
何况还是这样乖巧的伏在他的怀里,薄祈深压根就没有思考的意识,不管她说什么,他都能答应。
“薄叔叔……”蓝清霭哽咽着,出声打断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。
薄祈深回过神来,抬眼淡漠的说,“你害怕就让左易陪着你,不行的话,岑岳还在这里。”
说完这句话就抱着怀里的女人转身离开了。
岑岳,“……”
关他什么事?他就是个律师来着!
蓝清霭失望的垂下视线,眼泪落下,滴在被子上晕开了一片湿意。\0
岑岳摇摇头,颇为怜香惜玉的说,“蓝二小姐,人死不能复生,请节哀。”
蓝清霭吸吸鼻子,抬起头看着他,因为眼泪,她的眼睛很亮,也很凉,带着明显的狠,“岑律师,这些证据,能定盛新蕾的罪吗?”
岑岳愣了一秒,随即说道,“定罪是一定的,多少年而已。”
一定么?
呵……
不管多少年,只要进去了,人生也就毁了。
毁了盛新蕾,蓝明月一定痛不欲生,这么想想,她就觉得无比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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