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,许老二,你敢不敢再没良心一点?我好歹替你做事,没有功劳之前也有苦劳吧?不就耽误你跟蒋小姐一顿早饭时间,有必要说我烦吗?”
说着走到净芙身边坐下,伸手将她肩膀一揽。
“对不对小知遇?天天跟他腻在一起,如果没有我来调剂调剂谁烦谁知道。”
净芙轻笑一下,不置可否。
就在她笑的瞬间,宋仲勋目光投到她脸上,这才发现她的耳后和脖子里分别有两块大小不一的暗红色斑点。
显然她自己不知道,神色自若,一副没事人的表情。
宋仲勋目光在她脖子上来回梭巡,脸上的笑意已是遮都遮不住的促狭。
贺廷友关了门走回来,看到他搂着净芙笑的一脸春心,抬脚跨过茶几在他膝盖上踢了一下。
宋仲勋夸张的哀嚎一声,收回胳膊揉了揉自己膝盖。
“干嘛?许老二,当着你面看两眼都不行啊?”
贺廷友瞥他一眼,语气沉沉。
“你这么早过来干嘛?不就是为了看她吧?”
宋仲勋脸上又浮起笑意,意味深长看着净芙。
“跟你们一起吃早餐呐,为了你我孤家寡人跑到这里来,长夜漫漫就不说了,早上起来还举目无亲,你说可怜不可怜?本想来求点安慰,报团取暖,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没良心。”
贺廷友坐在对面沙发上,伸手捞了电话过来,顺便耻笑他。
“一句话把你毕生所学的词语都用上了吧?真难为你了宋律师。这就给你点餐,吃饱了滚出去工作,免得又用成语来折磨我。”
宋仲勋抓起面前一个香蕉朝他丢了过去,贺廷友伸手一抓,正好捏到手里。
“许老二,以前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,今天才发现你丫就是个衣冠禽兽。不就是为了床上那点破事吗,用得着把我赶了又赶?要我说您得给自个儿点个那什么汤补补,天天这么操劳,注意点保养点龙体。”
净芙正拿手机刷新闻,听了他这话,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。
贺廷友淡定点了餐,报了宋仲勋房号,起身过去抓住他袖子就把他往外拉。
宋仲勋仰天长叹。“操。许老二,你小子忒不是人。”
贺廷友三下两下把他拉到门口往外一推,胳膊撑在门框上。
“我还有更不是人的手段,你想不想见识见识?”
宋仲勋气极。“你……操。绝交。回去就绝交。”
贺廷友忍不住笑了笑。“这个好说。先把事情给我办完了一定答应你。”
打发走宋仲勋,贺廷友回身,恰好对上净芙的目光。
她的脸还红红的,刚刚被宋仲勋调笑的很不好意思的感觉。
贺廷友觉得好笑,一个跟其他男人说走就走的女人,居然还会不好意思?
如果这不是真的不好意思,那不得不说这演技真是出神入化。
贺廷友收回目光,双手抄兜,走到她身边去坐下,打算算算昨天的账。
一抬眼,却也瞧见她光滑脖子里刺眼的红斑。
昨天晚上两人抵死纠缠的一幕幕涌上心头。
刚到嘴边的话顷刻间化为乌有。
门铃声适时响起,贺廷友抢先一步站起来开门,让客房服务把早餐推了进来。
贺廷友把早餐摆一份在净芙面前,自己去对面坐下。
“待会儿让安娜把需要翻译的文件给你送过来,今天你不要去会议室了。”
净芙以为他为的是自己腿间不舒服的问题,抬头看了他一眼,默默点头。
“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可以吩咐后厨做你喜欢吃的,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安娜说。”
净芙听出言外之意,放下牛奶杯子问他。
“你要出去啊?”
“嗯。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贺廷友显然觉得她这句话多余,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,并不回答。
“许总对你这么上心,还不能说明你本事大吗?”
净芙轻叹一口气。
“你哪里看出来他对我上心了?”
“哪里都看出来了。”安娜笑呵呵伸手去她脖子里摸了摸。“许总让我出去给你买药,还说中午让你必须休息一个小时,不听话的话就打电话给他报告。”
净芙听了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贺廷友对自己真有这么上心啊?
还让人出去买药?这么隐私的事情他怎么好意思跟助理说!
“让你给我买什么药?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
安娜站起来,手指在她耳后滑了一下。
“消肿化瘀的。说你今天无论如何不许出门。怪不得哦。嘻嘻。不过蒋小姐,许总是个爱健身的人,身体素质一般人比不得,你还是得保重些身体。”
今天每个人的目光和语气都好奇怪。
待安娜离开,净芙马上走去卫生间照镜子。
“啊?”
自己的脖子耳后衣服下面,大小不一的吻痕遍布全身。
这个许王八,怪不得今天格外温柔体贴!
果断脱下自己的圆领毛衣换了一件高领毛衣穿上。
这下不用贺廷友叮嘱了,赶她出门她都不会出去。
一个人的时候精力比较容易集中,窝在沙发上把昨天堆积的文件快速翻译了一遍,检查无误,又开始翻译项目企划书。
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,中午安娜帮她叫了黑米炒饭,然后监督她关机休息一个小时。
可是她哪里睡的着?
有工作忙的时候还好。
一旦脑子闲下来,总是会把烦恼的事情都翻找出来一一过滤一遍。
文翰甄昨天给她看的照片资料还有他严密详实的部署计划,又清晰浮现在她眼前。
虽然她当时拒绝了。
她不想欠文翰甄更多。
但是不得不承认,那个计划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。
整垮蒋建国不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,只要自己愿意,随时有人会帮自己出手。
可是,她天真的想,如果那个人是贺廷友多好。
反正两人已经有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如果他帮了自己,大不了自己给他做几件让他满意的事情。
总有一天两人之间的利益可以扯清楚的。
但是文翰甄不可以。
他是冲自己的感情来的。
自己最不能给他的就是感情。
一个像她这般,跟别人有过如此过去的女人,也许这辈子再也不配谈什么感情了。
一个小时被她胡思乱想过去。
起床继续翻译她的企划书,手机正巧响了起来。
接通了,居然是八宝山的工作人员打来的。
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填的资料,自然而然填了一份自己手机号。
对方先自报家门,然后说蒋建国先生最近手机总是打不通,有人有意接手他转卖的墓地,所以打过来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办理转接手续。
净芙听到这些,当即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。
当时为了问出爷爷奶奶的骨灰转移地,几乎跟蒋建国拼了半条命。没想到折腾这么久,他居然还是坚持把墓地卖掉。
真是可笑。
住着大别墅,开着保时捷,请着佣人,雇者管家,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件想起来卖自己先人的墓地!
蒋建国,你不怕死了以后去黄泉地底没脸见蒋家的列祖列宗吗?
怪不得当初你心心念念的儿子会无缘面世,作孽这么多,苍天饶过谁!
她告诉那边的工作人员,蒋先生受高人指点,决定不卖墓地了,自己三天之后回家,还要把家人骨灰重新迁到墓冢里的。
这段时间蒋先生心思不宁,关于墓地的事再不要打电话给他,有事情直接打给自己就好。
然后又要了那个工作人员微信,收买人心似的给她发了个红包。
做完这一切,她看着手里的工作,告诉自己必须赶快做完。
做完工作赶紧回上城,把墓地的事敲定下来,也算终于对得起爷爷奶奶的在天之灵了。
不吃不喝,一动不动,她在沙发上坐到下午六点,终于把企划书草译了一遍。
安娜敲门过来问她要吃什么,最后两人随便点了一份酒店推荐果腹。然后审核精修稿子,直到晚上十点。
贺廷友还没回来,手机上也没有他发的任何消息。
净芙去洗了澡,擦了安娜买的药膏,重新窝回沙发上,把今天一天堆积的工程文件拿起来翻译。
夜深人静工作效率极高。
尤其是她此刻归心似箭,整个二期设计,到凌晨两点全部翻译完毕。
还有三期的一份,估计明天早上工程师可以做出来。
只要她跟上进度,也就是说明天下午可以全部结束工作,晚上之前可以回到上城了。
算了一下时间,她不觉更有动力。
把翻译完的稿子全部拿出来审核精修,直到确保所有意思都准确无误。
这一通审核又花掉她好几个小时。
待全部审核完装到文件袋的时候,起床的闹铃已经响了。
打开窗帘,深呼吸,运动几分钟,叫早餐,洗漱,吃早餐,化个妆,然后又精神抖擞的去了工程师会议室。
贺廷友一夜未归,上午一上午也不曾露面。
净芙没有他的约束,拼命三娘本质暴露无遗。
三期稿子做出来一个小时,她就出了草译版本。
大家都去吃午餐,她又利用午休时间整理一遍。
下午把所有文件全部拿出来,跟工程师对了一遍大致措辞和设计理念,赶在下午三点之前,终于完成这趟翻译任务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四周一片漆黑,手机在旁边的茶几上震了又震,震了又震,她挣扎许久,终于不堪忍受噪音,抓过去接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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