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……”林天慌了,“我实在……”
“你可以。”云淮点头,坚定道:“你可是赢过我的人,自信一点。”
云淮到底是成熟了,比起之前的毛躁判若两人,只是还是不免扶额,叮嘱:“军师是个能跑的人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,你可是要跟紧啊。”
只要跟紧就好了,凭借军师的能力,怕是谁跟着都是拖累。
那也不行,必须得有人跟着!
小卜是担心的要命,一直叮嘱林天保护好军师,云淮则是一副同情加怜悯的模样,似乎他即将遭遇什么惨景一般。
林天叹了口气,看着身前的纤细背影,似乎和一个人重叠一起。
他再也没有见到那天晚上的白衣少女了。
林天很是惆怅,他踌躇着开口,“军师?”
苍姝回头,林天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:“军师,不知您身边可有一位白衣女子?”
苍姝挑眉,“你找她何事?”
那便是真有此人!
林天抿唇,“属下还欠一句道谢,不知她现在在何处?”
苍姝道:“她很好,不必担心。”
“苍姑娘应当是修道之人吧,不知军师为何……”
其实他更想问,那白衣女子可是与军师有关系,见不得人的那种。
她可是自己的女神啊!
苍姝想了想:“我同她认识很久了,关系亲密。”
林天脚步一顿,“……有多亲密?”
苍姝看他,戏谑道:“想有多亲密,就有多亲密。”
!
林天的表情怔住了,“难难难、难不成是军师你的……”
苍姝一个眨眼,林天透心凉,啊啊啊,怎么能这样!
美好的初恋,少年的萌动就这么化为灰烬。
苍姝噗嗤一声笑了,这一笑,林天顿觉别扭,忙收回表情,“军师,还是先做正事吧。”
苍姝一把敲上他脑袋,“叫我什么?”
“公子……”
苍姝点头,林天叹,问道:“所以公子,你我要做什么?”
苍姝道,“去找个人办事啊。”
——
林天看着面前乌烟瘴气的环境,再看看坐在一旁啃着个油饼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大叔。
啊,好挤。
林天默默想从人群中挤出去。
“跟。”
他顿住脚步,哦,军师还在前面。
苍姝此时侧坐在牌桌前,一手握牌,一手点着桌面,“该你了,大兄弟。”
俨然一副常客的姿态,一点别扭和违和感都没有,站在庙堂宴会上,他是白衣蹁跹的公子苍,谈笑风生。而在赌场,俨然变成再精明不过的赌徒,角色切换的毫无违和感。
林天抽了抽唇角,最后淡定收回了脚。
而在苍姝对面的男子满头大汗,眼睛盯着牌,那阵势,都快把牌盯穿了。
“开。”
说着,苍姝一把把牌丢到桌面,摊开来。
“哦!”
众人哄然,而对面的人早就傻了,手上的牌再抓不住,落到桌面。
“诶,他输了!”
哗啦!
筹码又摞了一沓,所有人看着苍姝的目光都是崇拜啊。
苍姝表面上十分淡然,实则也很囧,碧隐身站在那人身后,翻了个白眼。
傻主人真会玩,凑不要脸!
“玩够了没?”
碧的传音来,苍姝笑了笑,“足够了。”
她看着一边的庄家,“我已连胜三十场,若是不想赔个精光,不叫你们老板出来?”
庄家也是目瞪口呆,眼睛定在那厚厚的筹码上,听完她这话忙点头,“是是是,在下立刻去叫。”
老板啊,这里有人要砸场子啊!快来快来!不然凉了!
对面的座位早就空了,而庄家又仓皇离开,周围围了一圈人,嘀嘀咕咕,“这人谁啊,连蛮牛都能赢?还连赢三十场?!”
“鬼知道,难道是来砸场子的?”
“啧啧啧,不好说啊,如果场主不来,让这小子赢了这么多,还不得亏死!”
苍姝支着下巴,似乎对周围嘈杂毫不在意,林天是别扭的紧,他下意识看向苍姝,正正目光相撞。
忙别过眼,军师啊,咱们悠着点,别太造作。
“爷倒是想看看,是哪个小辈如此放肆。”
这一句话音落,满座寂静。
声音的主人很是漫不经心,嗓音低沉含有韵味。
他从屏风后绕步而出,手持折扇轻佻珠帘,映入眼帘的大红霓袍,热烈到侵蚀人心。
这种衣衫极难驾驭,在他身上却正落得风采。
衣袍有些松,胸膛露出一白皙的一小片,精致锁骨随着他的动作开合更是明显,勾人魂魄。
他的唇角将弯不弯,一派不羁。
林天怔愣,这样的人,竟然屈居于一方赌场,还是赌场之主?
座下倒吸一片冷气,视觉上的饕餮盛宴,放在这乌烟瘴气的赌场里就像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花,妖艳。
庄家在前面小心开路,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,“爷,这边请,那小子就在这。”
美人一双桃花眼,不经意瞥了眼苍姝,折扇一开。
“是你?”
苍姝只点头,那人便大跨一步,径直潇洒落座,墨发在空中飘出一个弧度,披散开。
他道:“开局,莫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庄主立刻站在一旁,骰子入筒,叮呤咣啷。
“小子。”
美人淡淡开口,他一手撑了下巴,端的一片潋滟风光,“你为什么来?”
苍姝对于美色很有几分抵抗力,倒是没像其他人,那眼睛盯在他的身上,都要盯出火花来了。
“我……”
对面的人轻轻抬手,示意停一下。
他的目光转向一旁,对上那个男子,微微弯唇:“好看?”
美人一笑,何止值得千金?万金都可散啊!
男子的目光越发露骨,连连点头,“好看好看。”
“呵。”
美人明嘲:“爷知道自己长得好,惹人看也正常。”话音突然冷了下去,带着阴森:“但尔等凡夫俗子,怎敢用这般猥琐目光看爷?”
说着,手指一点。
“啊!”
那人本来还沉浸在美色中,便想去抓那手指,忽然感受到来自眼睛的灼热痛感,大叫一声。
“啊啊啊!”
眼睛里似乎要长出什么来一样,也似乎是有火烧开,疼得他满地打滚,“你做了什么,啊!”
“噫~”
折扇一开,美人挡住自己的半边脸,目光除却凉薄再无其他,“难看的紧,把他带走。”
“是。”
似乎见惯了这种情景,立刻就有赌场的护卫一人拉着他一边将男子拖了出去,吼叫声久久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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