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!”宁帝面色一沉,“岭西治水,不是一直有井有条么?!”
“陛下,天灾难测。”工部上官敬然道,“请陛下赶紧拨款,重修长陵坝!别让岭西成为第二个岭东!”
宁帝眉头一拧,瞪向夏卿岚:“户部?”
“陛下,微臣无能,实在筹不到钱了!”夏卿岚一脸无奈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退朝,退朝——”宁帝气得胸口疼,连连朝着一众大臣摆手。
李德安赶忙上前搀扶。
入了偏殿,李德安便道:“陛下身体不适,不如回榻上躺一会儿吧!”
“不了!”宁帝面色凝重,“你带人去宫中藏书阁,将历年治理水患的那些个藏书,全都给朕找出来,放到朕案前,朕要一本本看!”
“这……”李德安愣在原地不动。
宁帝便眉头一拧,“怎么了?”
“陛下,请恕老奴直言。那些个藏书都是讲的如何修筑水渠、水坝,如何治水、引水。如今咱们宫中设有太学,那些个年轻人,谁没读过几本?工部尚书上官大人又是治水世家,治水的书,早就读烂了,现如今注重要的是缺银子,根本不是缺治水的法子!陛下理当先找筹钱的法子!”李德安劝解出声。
“你当朕不知道?!”宁帝气得将手中的茶盏摔了出去,“可国库空虚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!现在又适逢旱年、灾年,百姓收成也不好,贸然增收赋税,只怕这大宁国上下都要乱了!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李德安点了点头,眉头紧皱着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宁帝瞪了他一眼,斥责道:“李德安,你有什么法子便直说,不必畏畏缩缩的!”
“老奴哪能有什么法子。只是……”李德安突然压低了声音,凑到宁帝耳侧道,“老奴今日去昭阳宫给宸妃娘娘送香火的时候,听贵妃娘娘说起一点事。”
“嗯?”宁帝眉头一拧。
“贵妃娘娘说了,昨儿个夜里,宸妃娘娘给她托了梦,说是要帮陛下排忧解难!”李德安轻叹一声,“说什么券,什么票之类的,大抵就是帮陛下筹钱的意思。老奴愚钝,没听明白,但宸妃娘娘生前深爱陛下,死后想来也不会害了陛下。她托梦给贵妃娘娘的法子,兴许有用——”
“茜儿?”宁帝神色一怔。他本不信鬼神,但这事儿若是放在公孙茜身上,他就什么都信了。
他面色一沉,瞪了李德安一眼,怒道:“茜儿给昭瑜托梦,你怎么不早说?!”
李德安尴尬扯了扯嘴角:“陛下,贵妃娘娘现在还被禁着足呢,老奴哪敢……”
“什么禁足不禁足么?!朕禁昭瑜的足,不就是做做样子么?!倘若茜儿说给昭瑜的法子真的能解了朕燃眉之急,朕便借此机会放她出来,让蓝家和太子那帮人,全都无话可说!”宁帝腾得一下从卧榻上站起来,便朝着门口走去。
“陛下,陛下……这是要去哪儿?!”李德安一路小跑,追了出去。
宁帝风风火火,“去昭阳宫!去见昭瑜!去见茜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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