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的怒火在燃烧着,那重重的心魔卷席而来,浪季飞猛地扣住雁云夕的脖子,看着那娇弱的人,“为什么不反抗,还是说你本来就这么贱,雁云夕,你难道就是这样服侍叶天凌的吗?”
“浪季飞……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从那空洞的眸子中,她看到了那个惨白的自己,冷淡的摇了摇头,那双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的肚子前,别过头去。
“哈哈哈,看来你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,是不是我也应该学着那个什么来着,对,耶律泽,也应该像他那么残暴的对待你,才会引起你的注意呢?”手起手落,猛地按在那喜服之上,浪季飞丝毫不顾雁云夕的感受,冷然大笑着。
衣服勒在皮肤上,疼得雁云夕险些大叫了出来,但却被浪季飞活生生的撕裂。
一部分的肌肤暴露出来,雁云夕更是慌乱,迅速伸手挡在身前,“浪季飞,你弄痛我了,放开……”
“你不是喜欢这样吗?”冷然笑着,浪季飞伸手抓下那大红色的喜服,丢在两米之外,看着那果露出香肩的人,黑眸中的红光更加强烈了。
大手刚刚触碰到雁云夕的肩头,那床上的人全身一颤,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朝着自己的嘴上捂去,“呕……”
她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,就算是呕出来,也只是苦水而已,那惨白的脸色更加让人怜惜,娇弱到了极点。
“你……”浪季飞躲闪不及,被那酸水喷到,只是冷冷的皱着眉头,迅速扯下自己的衣服,丢在一旁。
却见到雁云夕捂着肚子,一手按在胸口,那毫无反抗力的样子,难道说……
脸色一沉,浪季飞单手扣住雁云夕的脉搏,“你怀孕了?”
三个月,已经三个月了!她,怀了叶天凌的孩子吗?三个月的时间,那这样说来,是他们刚刚进入玉海之时,就已经有了这个孩子吗?
而他呢,居然……
“是,我怀孕了,很失望,对吗?”雁云夕冷笑着,拉着被子搭在自己的身子上,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浪季飞,“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大侠,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,就是保护着我的大哥哥,但是我错了,你完全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!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,浪季飞?”
“别碰我!”眼见着雁云夕的小手就要放在他的身前,浪季飞迅速站起身来,朝着身后一退。那黑眸盯着眼前的人,冷冷的皱着眉头。
“呵呵,觉得我很脏,对吧?”看着眼前的人,雁云夕抱着被子,低下头去,“但是为了孩子,我必须活下去。我不希望孩子出生之后,就没有了爹。浪季飞,你和叶天凌不是兄弟吗,你们从小一起长大,难道就没有半点的情分?你要我嫁给你,我现在已经进门,只希望你能够把解药给叶天凌,不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了,我不希望他还没有出世,就死在我的身体里。”
全身剧烈一颤,浪季飞的目光停留在雁云夕的小腹上,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,脑海中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敲,险些让他无法喘息,那一双黑色的眸子中,血光乍现,却是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了下来。
叶天凌,叶天凌和他是兄弟,不希望孩子出生后,就没了爹。不希望他还没有出世,就死在了她的肚子内。
皇宫内院,众多皇子都死在了毒药之下,能够诞下的皇子,少之又少。生下来又健全的皇子就更少了,尔虞我诈,你来我往的生活,他看得太多太多。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的妃嫔难产而死,甚至还看到那些娇弱的生命,还在肚中就已经被毒害。
纵使是出生,他和叶天凌也从未得到自己父亲的赏识,永远都被困在深宫大院中,见识着那些阴谋轨迹,吃了一餐没有下一餐,洗衣做饭还会被那些太监宫女们欺负。
他们……
不断颤抖着,那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汇聚在一起,组成一幅幅的画面,那是失去了良久的记忆,不断的闪烁开来。
双手按在自己的头上,浪季飞不断后退着,猛地将那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掀飞了出去,恨不得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那前方的柱子。
“浪季飞,你怎么了……”雁云夕看着那发疯的人,下意识的保护好自己肚中的孩子,不敢上前一步。
“啊!”仰天大啸,浪季飞将那白色的里衣朝着外面丢去,那一身蓝白色的衣衫,才是他真正的衣服。
“小飞啊,你可知道我们的道服为何是这蓝白二色啊?”那白发苍苍的老人,站在雪颠之上,眺望着那空中的白云,俯视着众山之雪。
还穿着小衣服的孩子站在他的身边,擦着鼻涕哆嗦着,哈着热气说道:“师傅,我不知道呢,不过啊,我觉得我们的衣服,这个蓝色,有一点像是墨蓝色,有一点像这大山的颜色,师傅,是不是这衣服就是根据我们的山门制造的呢?”
“傻孩子。”伸手摸着那小孩的脑袋,老人浅笑道:“你要记住,世间万物并非为己而生,芸芸众生,为他人祈福排忧解难才是我们修道习武之人应该做的。人有尽时,这道服,象征着天地乾坤,内含阴阳之理。只要穿上这道服,无论在哪,都是我道家之人,当以百姓苍生为主,不可妄动杀怒。”
“噢,师傅,那这样说来,我穿上了这道服,就肩负着天下百姓的命运吗?”小小的孩子拉着自己的道服,笑呵呵的看着站着的老人。那是属于他们儿童时代的英雄梦,都想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。
点了点头,老人摸着自己的胡须,浅然笑道:“对,小飞,道家弟子都肩负着天下百姓的命运,所以你要以正气为主,驱除心魔,切不可急功近利,凡事有定理,天命不可为。只是啊……”
说到这里,老人不禁摇了摇头,呵呵笑道:“你注定有一个门槛,一旦过了,你的修为连为师也自愧不如,三千白发,只为何人呢,冤孽啊,一切随缘……”
肩负着,天下百姓的命运……
眸中的血色更加强盛了,浪季飞拼命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气息,冷冷的看着前方的人,只是那脑海中的疼痛,让他不得不双手抱着脑袋,痛苦的呻吟着。
“我浪季飞发誓,一定会扬名天下,拿下天下第一,为弘扬我门派,万死不辞!”
“师傅,您走好,总共有一天,徒儿会重修你的坟墓!为天下苍生着想,一身正气,心魔不屈!”
“一身正气,心魔不屈……”
“一身正气,心魔不屈!”双眼中的冷光展现开来,浪季飞迅速克制住体内的气息,猛地盘膝坐在地面上,双手迅速合十放在身前,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展现开来,兀的放在自己的身前。
抱元守一,不被心魔所扰。
但,那血眸内的杀气太重,浪季飞看着眼前的雁云夕,淡然笑道:“小云夕,告诉我……为什么要嫁给我,你,不是讨厌叶天凌的吗?”
为什么执着,那是因为曾经的她说,要一辈子远离叶天凌,逃离王府。他带着她一起离开,却被叶天凌半路找回。他不甘心,他……为什么偏偏会输给那样的男人。
讨厌?微微一颤,雁云夕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,“我怎么会讨厌他呢,我喜欢他,爱他,这是你不能理解的,浪季飞,放手吧,我爱的是叶天凌!”
心中的防线,在那一刻完全被击溃,什么都未剩下。浪季飞只是淡淡的浅笑着,眸中的杀气完全退去,看着那坐着的人,缓缓闭上双眼。
原来这一切,不过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罢了。眼前的人,根本不曾喜欢过他,当初的逃离已经成为了过去,而他,又到底做了什么?
为了拿到天下第一,他不惜一切代价提升自己的实力,走火入魔。入玉海,重伤玉海弟子几十人,到达玉海仙都,大开杀界,完全与师傅的话背道而驰。
更加可恨的是,他重伤了自己的兄弟,那从小到大,一直在他身边的人,纵使是他回来了,他也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他来。卑鄙,他,确实很卑鄙了,带毒的蓝光剑重伤了他最好的兄弟,赢得了这样的名誉,却遭到了美人的痛恨。
他,究竟是为了什么……
心中的气血渐渐的平息了,那盘膝而坐的人就好像与天地融入一体了一般,淡淡的坐在那里。
“浪……”刚刚叫出了一个字,雁云夕却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嘴,看着那坐在地面上的男人。
微风捡起,卷起他的长发,显得他更加的飘渺难以触摸。而那一头的青丝,从上到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慢慢的变白。
一夜白头,浪季飞……
全身一颤,雁云夕骇然的看着眼前的人,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只是坐在床榻上,等着那调息的人。
直到那全身的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,那坐着的男人才缓缓睁开黑眸,纯洁的眸子没有半分的戾气,取而代之是一片淡然和平。看着那床榻上早已经睡着的人,浪季飞缓缓站起身来。
“笨蛋,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?”为她盖好被子,浪季飞浅笑着,伸手在雁云夕的鼻尖上轻轻一点,伸手将那解药放在一旁,取出纸笔来,快速的写下几个大字。
“吱呀……”外面的空气,异常的新鲜,而那醉倒了一地的人,横七竖八的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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