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医生,有几句话,我想和你说。”
陆屿和纪棠都皱起眉,看向了苏宛辞。
苏宛辞知道这个时候邢航无非是想说傅景洲的事,她轻捏了下陆屿的手,以示安抚。
商场一楼角落中的休息沙发上,此处人很少,是个方便说话的地方。
片刻后,邢航率先开口:
“刚才在服装店门口,我听到陆诗蕊的话了。”
苏宛辞抬了抬眼皮,看向邢航。
邢航继续说:
“她说的那些话,苏医生别放在心上,从头到尾,傅总这件事,和您无关。”
想到几天前傅景洲交代他不要告诉苏宛辞时的场景,邢航嗓音微涩。
“他知道你不想见他,所以他最后只是给你打了一个电话。他也知道,他的离开……可能会对你的生活带来部分影响,所以他选择了瞒着你。”
“只是陆诗蕊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,便发疯到了苏医生面前。”
听着邢航的这些话,在他话音落下后,苏宛辞只问道:
“他为什么自杀?”
邢航眸色微颤,顿了两秒,将所有事情告诉了苏宛辞。
“自从傅晁的事情水落石出,傅总每一天,都处于愧疚、悔恨和折磨中,长期下来,导致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问题。”
“这两个月,甚至隐隐出现记忆片段化褪去的情况,在医院检查后,才知那是一种不常见的棘手病症。”
“如果放任病情不治疗,用不了多久,他身体不仅会越来越恶化,记忆也会错乱。但若是治疗,能捡回一条命,可过去的记忆,会忘的一干二净。”
邢航停顿了两秒,深吸了一口气,接着再次说。
“两种选择中,傅总选择了……保留记忆。”
苏宛辞眼睫抖了下。
幅度很小,若有似无。
旁边的纪棠和陆屿都没有说话。
邢航的声音接着传来:
“他说,对他而言,最重要的,不是毫无牵挂的生命,不是枯燥乏味的人生,而是过去那些,比性命还要重要千百倍的美好回忆。”
“所以他选择了,在自己记忆最清醒的时候,带着脑海中仅存的温暖,离开人世。”
“哪怕他知道你根本不想听到他的消息,他却仍旧担心,他的死去,会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邢航的声音哽咽几分,“他不让我告诉你,只说他要换一种生活,以后再也不联系。”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傅景洲全是在为苏宛辞打算。
怕她心中会有愧疚。
怕她余生,伴随着愧疚痛苦的活着。
周围渐渐安静下来。
好一会儿,几人谁都没有说话。
不知过去多久,邢航从包中拿出一个东西。
是一枚装在透明袋中的平安符。
看到那枚久远却熟悉的平安符时,苏宛辞眸色顿住。
邢航解释说:
“这是我在整理傅总遗物的时候,在保险柜的最上方发现的平安符。一开始,我并不清楚这枚平安符的来源,后来,偶然在书房发现了一封傅总留下的信。”
“信中说,这枚平安符,是当年苏医生的东西。如果有一天我能再见到你,他希望,我将这枚平安符,物归原主。”
正如傅景洲和苏宛辞的这段孽缘。
这段……傅景洲偷来的缘分。
偷来的,八年美好而平静的相处时光。
只可惜,偷来的,始终都是偷的。
再怎么,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。
终究是有一日,要物归原主的。
正比如本该属于陆屿的苏宛辞。
再比如……这枚傅景洲偷偷留下的平安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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