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朵朵削好苹果又分成四瓣，放在盘子里，然后对着季凉川微笑。
季凉川伸手去抚摸了她的脸，羽朵朵有些微微的躲闪。只是微微的，可是季凉川还是感觉到了。
她从内心排斥他的亲昵。
“朵朵，你是真的要嫁给我吗？”季凉川问。
“等你腿伤好了，我们就去领结婚证。”羽朵朵说。
“你不后悔吗？”
羽朵朵顿了一下然后与季凉川对视，轻问：“季凉川，你爱我吗？”
季凉川便笑了，刮了一下羽朵朵的鼻子说：“傻瓜，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？我爱你三个字，我对你已经说了五年了。”
“是啊，五年了。”羽朵朵若有所思的笑了，她握了季凉川的手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只要你爱我就够了。”
“我会爱你一辈子。”季凉川深情的说。
羽朵朵微笑。
“你该去上班了。”季凉川说。
“有事叫护士，我下了班就来。”羽朵朵关切的说。
“太辛苦你了羽朵朵。”季凉川心疼的说。
“你是为了救我。”
季凉川便不语了。
门外，厉恒慢慢退到楼梯间。羽朵朵与季凉川的谈话他如数听到，听到季凉川的深情。关上楼梯间的门，透过玻璃看到羽朵朵挎着提包离去。
渐渐的离开了他的视线，不过几十米，却觉得是遥不可及的距离。
该说的，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，可还是失去了她。
什么都可以凭人力改变，唯独人心。厉恒打开门，朝季凉川的病房走去。
季凉川并不惊讶他的到来。男人与男人之间，再怎么硝烟弥漫，也变不成敌人。
“我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我。”厉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，“你伤了腿，却得到了她。”
“救她的人是你，五叔叔。”季凉川力弱的说，“在她危难的时候，你比我快一拍。轿车只是为了躲开羽朵朵才撞到我身上。”
“这些根本就不重要了，季凉川。”厉恒自嘲一笑。他行动再快又怎么样，终是失去。忽然间就觉得满心疲惫。
沈庄不会接纳羽朵朵。
她拿钱再次侮辱羽朵朵。
羽朵朵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。
“重要的是，你会不会一辈子对羽朵朵好。”厉恒哽说。
“五叔叔，我知道你很爱羽朵朵。”季凉川说，“可我也爱了羽朵朵五年。”
厉恒沉默。
半晌，他抬起头，微笑：“你一定要对羽朵朵好一辈子。”
“会。”季凉川吐出一个字。
“你要记住你对我说的话。”厉恒偏偏头看着窗外，哽了声音说，“你要是对羽朵朵不好，我不会放过你。还有思思。你一定要视如已出。厉家不会把她强行要回去，我不会让妈妈伤害朵朵的。
就这样吧！”
说罢，厉恒站起了身子。
到最后，如果他的放手，能让她幸福。
他愿意！
“对了。”厉恒想起什么，说，“过些天就是朵朵的生日。我想在她生日那天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，当了我心愿吧。能不能把她借给我一天。”
“她是自由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等她生日过后，你再对我说谢谢吧。”季凉川静静的说。
……
厉宅。
楚诺诺朝沈庄走过去。
“婶婶。”她唤了一声。
沈庄对楚诺诺是相当客气的，毕竟她是当家主母。
“诺诺，你怎么有空到院子里来。”她微笑。
“我是想婶婶你谈谈羽朵朵。”
沈庄表情微变。
楚诺诺平静的微笑：“她是我妹妹。”
沈庄：“……”
……
在羽朵朵生日到来之前，季凉川已经拆了石膏，能拄着拐杖走路了。
“季凉川，明天我的生日，我们去注册好不好。”羽朵朵说。
季凉川忆起厉恒说过的话，羽朵朵生日那天，他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。这段日子，他再也没有来打扰过羽朵朵。
日子真的很风平浪静和美好。
“为什么要在你生日这天？”季凉川问。
“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。”羽朵朵笑。
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。”季凉川也微笑。
俩人便静静的在阳台上晒太阳。羽朵朵的手机响了起来，她起身去到屋内，从茶几上拿起电话，是厉恒打来的。
他不是已经消失好些天了么？
羽朵朵接通了电话。
“羽朵朵，明天我来接你去庆祝你的生日。”厉恒说。
“对不起，明天我有事。”羽朵朵一口回绝。
厉恒沉默了一会儿，再响起的声音里有请求：“最后一次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羽朵朵咬着嘴唇。
“明天我来接你。季凉川会答应的。”厉恒说。
“我不会去的。”羽朵朵说，“明天我要和季凉川去注册。”
电话那端是长时间的沉默，尔后便断了线。厉恒说不下去了。
羽朵朵看着手机怔了好一会儿，忽然吸一口气，像是肯定一些东西。她放下手机，再次走到阳台上。
季凉川平视前方，轻然的问：“是五叔叔打来的电话吗？”
“恩。”羽朵朵轻应。
季凉川垂了目光，又看向羽朵朵，问道：“羽朵朵，你从来没对我说过爱。”
“没有吗？”羽朵朵低喃。
“能说吗？”季凉川看着她，目光无欲无求的清澈。他没期望能从羽朵朵的口中听到那个字。
“我……”
羽朵朵刚张嘴，季凉川便打断了她：“不用说了，羽朵朵，我明了。”
羽朵朵便住了声。
季凉川，他只是不想听到假话。
“你明天去吧。”他说。
“我们明天去注册。”她说。
“等你去了回来之后，我们再去注册。”季凉川说。
只要羽朵朵能过了厉恒最后的一关。他们就会有永远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
季凉川忽然说：“朵朵，五叔叔非常爱你，你们又有孩子，可我却不愿放手，我是不是太自私了？”
“不。”羽朵朵轻说。
“朵朵。”季凉川看着羽朵朵微笑，“其实，那天真正救你的，是厉恒，不是我。他比我快一拍去救你，他毫不犹豫的用生命去换取你的安全。虽然最终受伤的是我，但最先行动的是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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