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交给郡主的一瞬,他总觉得好像找错了人。
因为他一时忘了郡主可是实打实的召过小倌。
不过看紫苏这乖巧的样子,估计是他多想了。
也是,毕竟郡主嫁给了大人后改变良多。
高岩就不操心了,回去时,紫发现紫苏手里还拿着两本书。
不由好奇,“哪里来的书?”
紫苏往身后藏了藏,显得很宝贝,“郡主送我的书,不给你看。”
高岩下意识以为是圣贤书,毕竟郡主是教导她去的,也没多问。
当然,此刻的他要是掀开书皮,看看书名后,估计打死都不会让郡主送书了。
不过这都是后话。
高岩坐在马车里,支颐小憩。
谁知紫苏忽然冒出一句,“庄家,您一般多久去青楼一次?”
高岩抬眼:“……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就是好奇,您一般多久身体有需要?”
她一脸天真的问男人这种问题,高岩直接闭眼,甩了一句,“大人的事儿少打听。”
苏媚见他冷冷淡淡的样子,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书。
小声嘀咕,“你就不能少去几次?”
“这种需要又不好,还会透支身体的,你又喝酒,又四处奔波的,看着本就虚,若不知节制,以后老了会有后遗症的。”
高岩是越听越不得劲,他虚?他哪里虚了?
她到底是关心他还是咒他呢。
不满的睁开眼,就看着她低着头,咬着唇。
苏媚坐在窗口的小凳子上,缩成小小的一团,看着总会让人心底会生出一丝柔软来。
其实他不答,是觉得跟一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说这些,百般不自在。
但是瞧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,还是淡淡回了句,“我去多半是应酬,留宿很少,也没那么大的需求,我忙着呢。”
苏媚见他回应,笑了,立刻得寸进尺,“那你下次去青楼,能不能带我去?”
“不行。”高岩拒绝的很干脆。
带一个姑娘去青楼,是他去找乐子,还是给人找乐子啊。
他不同意苏媚也没生气,坐在一旁可乖了。
眼睛里闪着晶亮的笑意,混着窗外斑驳的光线,多少有些晃人眼。
高岩又闭上了眼睛……
经过云薇一番教导后,苏媚果然是听话乖巧不少。
每日乖乖读书,认真伺候他,听说他去青楼应酬时也没生过气,只是一如既往的等他而已。
给他备水,更衣,备醒酒汤,有时还会做些宵夜备着。
无论高岩多晚回来,屋里总是有个人等他……
有时趴在桌子边打盹,有时候坐门口台阶上,有时候也会缩在他小憩的榻上睡着。
无论她睡或醒,在高岩进门一瞬,她都会站起来,来一句,“你回来啦。”
那短短一句话,一个笑容,竟然让他偶尔生出一丝期待感。
期待快快回来,快快让她回去休息……
有一次,高岩去东郊拜访客人,一时多饮,又因与客人畅谈到子时末,时间较晚,客人便极其热情的挽留他留宿一夜,明天再走。
但是高岩想起来紫苏的轴劲儿,要是自己不回去,她肯定傻乎乎的趴在桌边等一夜。
所以他还是坚持回去。
不然,她也会生气,觉得自己又留宿青楼了。
莫名,高岩还是不太想让她误会的。
等他被小五扶着踉跄回去的时候,果然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胳膊下还压着一本《论衡》。
醒来后见他醉了,忙起身来搀扶,小五立刻丢下他跑了。
苏媚扶着高岩坐下,抱怨他回来的晚,她都困死了。
抱怨完又是倒水,又是拧帕子,给他擦手擦脸,然后帮他更衣,嘴里还一直叨叨他不该喝太多,小心有一天喝死了。
高岩其实没有醉的很厉害,但是看她紧张的样子,莫名没有吱声,由着她伺候。
其实高岩以前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的,只有一个小五。
但是小五毕竟是男人,细心不过紫苏,不会这样细致的照顾他,多半是直接将他往床上一扔就妥了。
这一刻,看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,高岩忽然觉得养个丫鬟,是挺好。
紫苏帮他褪了外衫后,又端来醒酒汤,怕他醉了,竟然是要喂他。
高岩还不至于无耻到让小姑娘喂,自己接了过来,一口闷了,说:“我没事,你早点回去睡吧。”
苏媚没有回去,而是忽然伸手,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因为高岩喝酒不上脸,一般不会泛红的,但是今天有些潮红。
而且温度也有些高,她担心高岩是病了。
温热的掌心覆盖在高岩的额上,让他一怔。
夏日她穿的单薄,抬手时,衣袖从手腕处滑落,堆叠在了手肘附近。
腕上那只镂雕着精细葡萄纹的银镯不胜玉肤光滑,下落卡在了那段玉藕小臂的中间,让高岩的目光忽然一紧,第一次觉得夏季潮热。
他立刻闭上眼睛,想驱逐出刚刚的画面,却忽然又闻到一股甜丝丝的香味。
苏媚喜欢做点心,除却最开始为了接近云薇带了兰香荷包有一股不符合她气息的兰香,过后她身上都是淡淡的甜香。
那股甜香似乎从她袖口传来的一样,一直围绕着不散,甜腻腻的让他想起她之前捣鼓的糖酥酪。
莹白软糯,香气四溢,倏地让人生出一种感觉,想尝一口……
苏媚见他反应迟钝,愈发觉得不对劲了。
又去拉着他的手,给他号脉,关心道: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高岩睁开眼,对上就是她关心的眉眼。
眼神清澈见底,如山间溪水一样。
愈发衬得他刚刚一瞬间的念想污秽不堪。
高岩一下拂开了她的手,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,揉了揉额角说:“我没事,你回去吧。”
苏媚刚刚号了他的脉,确实没问题,但是见他面色红如海棠,还是不放心。
“你头痛吗,我给你按一会儿再走吧。”
说着她就起身,绕到他身后,柔软的指间放在了他的太阳穴位置。
袖口因清风吹,擦过了他的侧脸……
高岩只觉这风是热的,热的他不正常,猛地起身,背对着她,“好了,我真的没事,我沐浴去了,你回去吧。”
说完,都不待苏媚有反应,就奔去了耳房。
苏媚觉得他今天可能真的醉了,都有些反常了。
平日里他就算有些醉也都是温柔的,今天些许暴躁的感觉。
苏媚赶紧溜,不再他面钱凑,万一他喝醉了又要给自己增加阅读量呢。
房门被关上的一瞬,高岩靠在耳房的门后,重重舒了一口浊气。
身下异常,高岩看了看,忽然觉得,或许自己是真的醉了,也有可能是憋得太久,到了有需要的时候。
从认识苏媚以来,发生一系列的事情,大人又经历生死,高岩确实是很久没有去找过女人了。
所以第二日,他忙完回来后,换了身便衣说:“我今夜不回来,不必等我,你们早些休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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