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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物文学 > 夭寿!夫人又帮首辅大人纳妾了 > 第487章 锦川番外:本王只能故作狠心
 
宋淑婷瞧着他无所谓的样子,终于满意了,“那行,回头我让丫鬟给她按着京城的样式,做些布袄。”
“不过今日雪大,锦燕姑娘在外玩雪,还是不妥,春分,将锦燕姑娘请上来坐坐吧。”
陆行川不想让锦燕上来,怕她看到自己要对另一个人好,承受不住。
她性子太刚了。
这些天没去见锦燕,除却怕自己过于关怀,让燕儿受苦,其实也是他的逃避。
他不敢让锦燕看见自己自己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,怕她要走。
可是此刻,她就在楼下院子里,陆行川又极其想见她。
压制的思念裂出缝隙,止不住的往外涌,让他控制不住,默许了春分下去请她。
不过片刻,锦燕就随着春分上来。
暖意融融的房间内,二人视线相对。
他一身华服,贵气如初。
她一身粗布,也是一如最初。
如最初薇薇刚把自己托付给他的时候。
兜兜转转,竟还是回到了原点。
锦燕垂眸,规矩的行礼,“奴婢见过殿下,见过表小姐。”
在府中,所有人都称呼宋淑婷表小姐。
宋淑婷在陆行川面前很是温柔大方,赶忙免了她的礼,拉着她来烤火,还体贴的让人准备了汤婆子递给她。
带着关心的埋怨,“锦燕姑娘,都说了云南的雪一两天不会消失的,你还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玩雪,看吧,手都冻伤了。”
若不是她让自己去堆雪人,锦燕抽风了才想去碰雪。
看着她假情假意,锦燕只是笑笑,“是,是奴婢心急,急着想去玩雪,让表小姐担忧了。”
陆行川看着她冻伤的手,掌心微颤。
燕儿怕冷,对雪只限于看,最讨厌摸,因为那会冻伤她的手。
她的手要刺绣,要拿绣花针,要保护好。
可是现在,她的手冻得开裂,红肿,怕是再也握不住绣花针了。
他们没有善待他的燕儿,短短几天将她折磨的消瘦了一圈。
陆行川心疼到滴血,却不能上前一步,不能关心。
只能不咸不淡的看着她,说:“莫要再贪玩了,涂些冻伤膏,好好养着,这雪又不是一两天就没了,云南的雪季很长的。”
没有特别热情,让旁人觉得燕儿对他无所谓。
又没有特别冷淡,让人以为他是薄情之人。
毕竟燕儿是在他落魄时跟着他的。
陆行川关心的恰到好处,让宋淑婷终于放低戒心,挽着他的胳膊,“听说京城的雪不及云南,我也好奇,想去京城看看呢。”
陆行川逼着自己收回视线,看向宋淑婷,“等有机会,我带你回京看。”
宋淑婷笑的娇俏,“那行川哥哥可要记得哦,说不定你很快就要回京啦。”
这话是暗示。
王叔终于要派人回京调查陆行亦一事了吗?
陆行川内心有些雀跃,却没有表现出激动,一如平常的说:“希望吧。”
宋淑婷心情似很好,拉着陆行川也坐在火炉旁烤火,挨着他坐。
锦燕坐他们对面,安静的烤火。
她的手,确实很冷。
但是更冷的,是心。
试探完了陆行川的态度,宋淑婷又要试探锦燕,会不会还抱着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。
在锦燕面前,宋淑婷粘着陆行川,挽着他的胳膊,一直行川哥哥,哥哥的叫。
让锦燕想起她在破庙里养的一只野鸡,一天到晚咯咯咯个没完。
她没有吃醋,一点表情都没有,可比陆行川那隐忍的表现好多了。
好似,她从来不在意他……
那么冷淡,冷淡的宋淑婷挑不出问题来。
冷淡到陆行的心一咯噔,感觉到什么在流走,他抓不住。
终于坐的时间差不多了,锦燕起身告辞。
再听咯咯的声音,她怕自己想拿刀,杀鸡。
宋淑婷倒是不咯咯了,只是又故作热情的挽留她吃饭。
还拉着陆行川一起挽留,好似锦燕不留下来吃饭,是不给她面子。
锦燕就不给面子,“奴婢卑微出身,蒙殿下抬举几日,可不敢忘了本分。”
宋淑婷哎呀了一声,“虽然你是婢女,但到底追随着行川哥哥到现在,一起吃个饭没事的。”
她竟执意要请。
锦燕不想吃,看向陆行川。
这是她除了刚进门对视的那一眼后,第二次看他。
从前盈盈脉脉的眉眼,像是装了今日的风雪,清冷感扑面而来。
终是陆行川错开视线,唇角含笑,“淑婷,让她去吧,她毕竟是个丫鬟,不太习惯这种场合。”
来自陆行川的肯定,她是个丫鬟,宋淑婷终于消停了。
“那好吧,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。”
锦燕道谢,走了。
刚转身,忽的又听到他说一句,“最近天都冷,没事不要来前院晃了。”
锦燕步伐稍顿,再次回头行了一礼,“是。”
锦燕走了,没有再回头看一眼,但是身后的声音,却还是听得到。
听到宋淑婷问他:“为什么不让锦燕出来呀?”
听到他带有轻哄的声音,“你不是不想看见她吗,让她在前院晃,怕你看到不高兴。”
宋淑婷嗔怪,“才没有呢,我不是善妒的人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是那娇羞的笑声,真的是刺耳。
他夸赞的声音,更刺耳。
锦燕在这一刻想,或许,她也不是爱他。
只是被他那对任何人都能说情话的声音,骗了而已。
雪漫漫,淹没了她走时的脚印,一切归于平静。
约莫终于觉得一个婢女不会对她产生影响,宋淑婷终于放弃了折磨锦燕。
吩咐人送给她冻伤膏,给她送了厚衣服,暗中还吩咐人给锦燕换了宜兰园,有单独的院子和房间。
宋淑婷不傻,可不想把行川哥哥逼急了。
既然这些天他从未暗中去探望过锦燕,对锦燕也只是淡淡的态度,她也就乐得在行川哥哥面前做个大度的人。
锦燕不用去干活了,吃食上也略有改善,还有一个丫鬟跟着伺候。
说是伺候,也不过是监视罢了。
年夜那天,她一个人在宜兰院过的。
一盘饺子,三个小菜,一壶清酒。
锦燕什么都没吃,只是倒了杯酒喝。
清酒入喉,落入肺腑的是怀念。
怀念她在京城,为了铺子应酬,喝酒,哪儿怕宿醉,至少她都是自由的。
不是在这四面是墙的小院,被囚禁的一步不能走。
她喝了一壶酒,脚步踉跄的起身,往床上爬。
窗户忘了关,一阵冷风吹过,好冷。
冷的让她想起了那间破庙。
四处漏风,比这屋里更冷,可是为什么她从不觉得呢?
那大概是因为他会一直抱着她,温暖她吧。
如今他去温暖了谁?以后又去温暖谁?锦燕不想深思,晃悠悠的过去关窗。
终是饮酒,走不稳,将到窗边时脚步一软,跌了下去。
没有预想的疼痛,她不期然的跌在一个人怀里。
一个不用抬头,就能知道是谁的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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