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份检查结果……”殷素素揉了揉鬓角,缓顿了一下,“是真实的,意意的确像生过孩子,但是那份结果我没有打算要给她,而是做了一份假的,她只知道自己来检查处女膜是否还在,我在造假的结果里编造了合理的解释。”
她敢这么做,其实对检查结果是存在怀疑的,初步检查,的确是意意生过孩子,可是给她检查的时候,机器推进她身体里,明显的感觉到她很生涩很害怕,像是未经人事的模样。
殷素素打算再找个时间,或者意意愿意来医院检查,她再详细的给她做。
却出现了傅逸白这个变数。
傅逸白听了,脑仁阵阵发疼,“我恰恰拿了那份真的?”
“对,真假都被我放在一个抽屉里,你拿了真的。”
“完了完了,老四已经看过了,你没看见他的脸色,简直像是要杀人,我现在躲在外面的吸烟区,我还抱点侥幸,没想到……”
殷素素眸色一紧,“我拦都拦不住你,篓子是你捅出来的,自己去解决吧。”
傅逸白立马就慌了,“别啊,三嫂,你得救我啊!”
“我怎么救你?那检查结果上的东西你也看过了,你当老四看不明白?”
“这……”傅逸白哑口无言,知道自己的确是闯了大祸了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
殷素素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了,果决的挂了电话,面上却是愁云惨雾,一点思绪都没有,她最担心的,是南景深会怎么对意意,那么个单纯的女孩,哪里像是能瞒得住事的,她给检查宫口的时候,的确能看出意意是生过孩子的。
她宁可相信,这其中有什么隐情。
“发生什么事?”身后,蓦的传来一道男声。
殷素素浑身一震,神思仓促的收回来,以至于显露了些惊慌失措的表情,南谨言浓眉一锁,追问道:“究竟怎么了?”
转瞬间,殷素素已然收起了那些异常,在他面前,又是清冷孤傲的模样,淡声启口,“熙熙呢?”
她避开了他的问题。
显然是不想和他说。
这种感觉,南谨言觉得自己在她这里就是一个外人。
很不爽。
他没回答,殷素素也没有等着他回答,顿了两秒后,便从他身侧走过了。
南谨言没有拦她,身后便是老太太和熙熙,他不想把和素素之间的矛盾让老太太看见。
意外的是,殷素素今天一直在老宅里待到了晚上,南谨言也一直在旁边,他难得放假一天。
殷素素陪着熙熙玩,但总给人一种她很心不在焉的感觉,目光频频的往前院里看,手里拿着的手机,也一直没有电话进来,却时不时的拨出号码,那边没有人接,她便焦急。
一桌的菜肴,她一筷子都没动。
“妈,老四真的不回来?”
“我给他打了电话,他说有时间就回,现在已经晚上了,应该不会来了,来来回回的,少说也是一个小时的时间。”
老太太给熙熙夹了个鸡腿,抬眸看她一眼,“究竟是什么急事要找老四,你跟妈说说,他是不是欺负你了?”
“没有的,妈。”
殷素素看了一眼腕表,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妈,今晚您帮我照看下熙熙,我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她推开椅子,才一起身,老太太也把筷子放下了,“那你还回来吗?”
“回的,可能会比较晚,您和熙熙别等我,睡吧。”
老太太点点头,“自己路上小心点啊,有事的话,一定得告诉我。”
“嗯,您放心吧。”
殷素素脚步匆匆的朝门口走,身后逼来一道脚步声,没多久,便被南谨言赶上了,他沉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话语生硬,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殷素素侧眸看他一眼,眉心间略微蹙拢了一瞬,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。
……
夜间。
时间迫近八点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门口开进,车头两盏远光灯照射在窗户上,掠起的斑斑白光刺入人眼睛里。
南景深一身黑衣黑裤,行走才光影晕黄的路径上,秋季的冷风从他衬衫的领口钻进去,将后背鼓起了一个帆状的弧度。
他脚下步子放得很缓,但是每一下都重重的踩进泥地里。
一双深黑的眸子和头顶天幕的黑暗融为了一体,俊脸上覆了一层霜寒般的冷意,双眸,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……家?
那些灯光,暖不了一寸他已然冷冽的心。
傅逸白和温倩如想方设法的把他困到现在,他并非走不了,而是不想走,他知道自己的脾气,一旦动怒了,便是动了真格,他想冷静一些了,再回来面对意意。
可显然,是失败的。
终于忍无可忍的从饭桌上离开。
他无法相信,一直捧在心尖尖上的宝贝,居然生过孩子。
她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南景深娶她的时候,她二十岁,比现在还小,虽然没少闹腾,但胡伯和薄司看得紧,根本没让她接触多少男人,大学里,一个星期也只能留宿两次宿舍,其余时间,都接回了家里,她哪里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恋爱,更遑论生孩子。
意意在萧家虽不受宠,但萧振海是个极有算计头脑的人,一直把意意当成联姻工具,好给他的公司添砖加瓦,又怎么会让她在嫁人之前胡来。
思来想去,他实在找不出理由给意意辩白。
再者,检查结果出自殷素素之手,等于给这件事情盖棺定论。
意意,或许一直都在骗他!
“四爷回来了啊。”
胡伯迎上去,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。
小葵听见动静,也从厨房里出来了,“四爷回来了,刚好准备开饭呢,是太太亲自下的,厨,她最近新学了几样菜,说晚上您会回来吃饭,上次太太下厨,您就没吃到,这次可以饱饱吃了。”
南景深沉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黑眸内不见丝毫波澜,却是冷寂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她呢?”
“太太到楼上去了,她说熏了一身油烟,怕您闻着了嫌弃,就先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。”小葵嘻嘻的笑,似乎是想到了意意说那话时的模样,“四爷哪里会嫌弃太太呀,都是太太太紧张了。”
她话声一落,南景深没有说话。
除了在意意面前,四爷对任何人都是惜字如金的模样,便也没有在意,胡伯想将他往餐厅里领,却见四爷站着岿然不动,双手抄在裤袋里,线条棱角分明的脸廓拢了一层寒意,即便是听见意意亲自下厨,也不见丝毫欢喜的神情。
胡伯心下便有些怀疑,“四爷,是要等太太下来了,再一起去用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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