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沛柔安抚好柳莞心后,便看了一眼上官曼蓉,示意她随自己来。两人退到一处无人的长廊角落处时,上官沛柔冷下了脸,一字一句的问道:“那架子是你动的手脚?”
上官曼蓉阴毒的说:“我恨不得摔死那个骚货!”
上官沛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说:“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吗!”
上官曼蓉委屈的说:“长姐,你没看到她和四殿下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吗?!你让我怎么忍!?”
上官沛柔厌恶的说:“就你这样能成什么大气候!忍得了一时,才守得住长久!懂不懂!去吩咐下人,把那架子处理干净,不要留下什么把柄。”说完,从腰间掏出了一只小瓷瓶,说道:“既然做了,就做完吧,反正我看着她也是碍眼得很。这个知道该怎么用吧?告诉安杰一声就好。”
上官曼蓉接过小瓷瓶,看了眼瓶上的字,狡诈的笑了笑说道:“长姐放心吧!”
柳莞心可没什么心情吃燕窝,借口想透透气,便带着芊儿出了花厅。兜兜转转,绕到了一处还算僻静的凉亭,见四周无人,也安静清雅,便走过去坐了下来。凉亭的四周种着各式各样的花树,不由的让柳莞心想起了那天城郊河畔的凉亭,还有那漫天的杏花微雨,以及那杯茉莉花茶,一声叹息。刚才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,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。安然落地后,她的眼神急急的看向他,唯独看到的便是上官沛柔拉着他的手,而他端坐在那儿,似什么也没发生过,似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虽然柳莞心很少表露自己的内心,可芊儿毕竟从小跟着她,哪里不知她的心思呢!也有些不忍的看着柳莞心,心疼的说道:“姑娘,他是皇子,你……只是一个艺妓,你们身份有别。”
柳莞心知道自己让芊儿担心了,遂宽慰的笑笑说:“我知道,想必他也知道。我没事,只是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芊儿也知自己不便多嘴,便安静下来。
“原来雪姬姑娘在这里啊!”上官曼蓉的声音传来,打破了柳莞心的沉思。
只见上官曼蓉扭动着腰肢,笑若春风的向柳莞心走来,远远的,柳莞心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胭脂香,
“雪姬姑娘,刚才曼蓉出言不逊,冒犯了您,不是有意的,还望雪姬姑娘不要记恨曼蓉啊!”上官曼蓉热络的拉着柳莞心的双手,满眼期盼又无辜的看着她。
柳莞心有点儿愣怔,随即笑笑说:“上官小姐言重了,雪姬不敢。”
“曼蓉知道雪姬姑娘大度,长姐已经狠狠的教训过我了,我已知错,还望雪姬姑娘大人有大量,曼蓉也只是……也只是太过喜欢四殿下,一时嘴上失了分寸!”说着,上官曼蓉不禁红了脸,眼中饱含泪水,可怜兮兮的看着柳莞心。
柳莞心似有一瞬间的感同身受,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?!轻轻叹了口气,说:“上官小姐,您的心思雪姬都理解,也绝无记恨之意,小姐请放心。”
上官曼蓉轻拭了拭眼角若有似无的泪,笑着说:“那真是太好了!来,雪姬姑娘,我敬您一杯,当做赔罪,愿我们冰释前嫌!”说着从丫头端着的托盘中拿了两杯酒过来,递到柳莞心面前。
柳莞心笑着接过,和上官曼蓉轻轻碰了一下,一饮而尽。
上官曼蓉无比体贴的笑着说:“雪姬姑娘如若不喜欢宴席上喧闹的气氛,不如就在此休息一下,过会儿我安排马车送雪姬姑娘回去。”说着指了指凉亭一旁的厢房,说:“此处比较偏僻,平时很少有人来,雪姬姑娘不用怕被打扰。”
柳莞心轻施一礼说:“有劳上官小姐,雪姬感激不尽。”
上官曼蓉笑笑,转身离开了。
走进厢房,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很精巧淡雅的小厢房,虽然不大,但好在温馨舒适。柳莞心觉得有点儿口干,便倒了杯桌上的茶水,喝了一杯还想喝,只觉得说不出的口干舌燥,两条腿微微发软。心中一惊,好像哪里不对,可又说不上来,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。拉过身边的芊儿说道:“快!去找人救我!”
芊儿只觉得柳莞心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滚烫,紧张的喊道:“姑娘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快走!找人回来救我!”柳莞心急急的推着芊儿往门外走。
芊儿拉着柳莞心担忧的说:“我带姑娘一起走。”
柳莞心的额上已渗出汗来,皱着眉似在强忍着什么,说道:“我现在走不动了,你去找人,回来救我!”
芊儿看了眼柳莞心,也不敢再耽搁,遂转身就跑了出去。
柳莞心双腿发软,一下便滑到了地上,倚靠着凳子,急喘着。只觉得心中燥热难耐,只想把黏在身上的衣裙扯掉,有一股热气在身体里上蹿下跳,搅得她不知如何是好,双眼在慢慢失去焦点,有汗缓缓的从额上顺着脸颊淌下来。
此时,门开了。柳莞心看着站在门口的人,心彻底凉了。
上官安杰看着此时瘫软在地的柳莞心,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痛快呀!这小美人儿今天总算是栽到自己手里了!挂着淫荡的笑,上官安杰蹲在地上,看着柳莞心,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,凑近她的脸,说道:“雪姬,想不到吧?本少爷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落到我的手里,我会好好疼你的!”说完眼里的欲望和邪淫一览无余。
柳莞心隐约的猜到,自己也许被下了药,来不及多想,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也要保持清醒。抽出头上的一根发簪,握在手中,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。用微薄的疼痛抵抗着一阵阵如海浪般袭来的燥热,血顺着发簪缓缓流出,染红了襦裙上洁白的并蒂海棠。
上官安杰笑着说:“抵死反抗也没用,你不从了小爷,就只会被你身上的情毒折磨死,醉骨情散,不死不休。”
柳莞心这才知道,自己中了情毒,对上官安杰的厌恶更深了一层。遂喘着气冷冷的说:“上官家的公子,竟也是这么下三滥的货色,着实给太傅大人丢脸!”
上官安杰不以为然的笑着说:“随你怎么说好了,我这人就是注重结果,过程有多么不择手段都无所谓。”说着一手拎起柳莞心的胳膊,将她扔到了软塌上。
柳莞心此刻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,浑身瘫软,燥热难耐,努力举着手上的发簪,又狠狠的扎了一下自己手臂,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,威胁着上官安杰说:“你别过来,如果我出了什么事,洛十娘是不会放过你的!”柳莞心也知道这种威胁有多么的无力可笑,果然上官安杰大笑起来说:“小小的一个洛十娘又算的了什么,只要小爷高兴,就将整个洛神坊买下来!”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长袍。
看着软塌上的柳莞心,被汗濡湿的纱衣贴在身上,刚才被粗鲁的扔在软塌上,纱衣掉到了肩膀下面,此刻圆润的肩头映着淡淡的粉色。汗水顺着颈部缓缓流下,头上的发髻散乱着,几缕发丝合着汗水黏贴在脸颊上,如出浴美人般勾人。身上被发簪扎过的地方流出殷红的血迹,顺着如羊脂玉般的肌肤缓缓流下,有一种变态妖娆的美。面前这幅画看得上官安杰也好似服了情毒般难以自持,饿狼扑食般就扑了过去。
芊儿找到云峙的时候,他正被上官曼蓉缠着在说些什么,芊儿扑过去,抓着云峙急急的喊道:“四殿下,我家姑娘……救救我家姑娘!”
云峙心中一抖,从刚才就没有看到柳莞心了,正想溜达着到处找找时,却被上官曼蓉缠住,拉着他说了这半天的话,此时看到芊儿一脸的焦急,他冷下了脸问:“雪姬怎么了?”
上官曼蓉不满的说道:“没看到我在和四殿下说话吗?一个丫头,一点规矩都没有!”
芊儿看着上官曼蓉,想着她刚才和柳莞心说话时的情景,再看看她现在的嘴脸,即使自己再愚钝也多少明白了点儿什么。可现在不是讨论孰是孰非的时候,柳莞心还在那间厢房中,不知情况如何,遂拉着云峙说道:“雪姬在后院的那间厢房里,好像很不舒服,四殿下快和我去看看她吧!”
云峙一脚踹开那间厢房门的时候,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。
只见不算大的厢房中一片狼藉,好似经过了一场打斗般,桌子凳子翻了一地,茶杯茶壶满地碎片。上官安杰**着上身,手中拿着条鞭子,正要抽打地上的人。而此时柳莞心正蜷缩在墙角,身上的纱衣已被扯掉,玫红色的锦缎襦裙被撕了一块,露出纤细修长的腿,腿上有斑斑血迹,发丝散乱,胳膊上也有几条赤红的鞭痕,手中举着一根银簪,脸颊上泛着异样的潮红,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上官安杰,死命的支撑着自己仅存的一点理智和清醒。
云峙只觉得一股怒血冲上了头顶,抬腿一脚就踹在了上官安杰的心口窝处,踹得他退了好几步,“哇”的呕出口鲜血来,昏死过去。
云峙急急的走到柳莞心面前蹲下,柳莞心还处于紧绷的戒备状态,差点一簪子插到云峙身上,云峙握住她的手腕,才发现她浑身滚烫,又看了看她异常潮红的面色,心中已猜了个十之八九。轻声说着:“雪姬别怕,我是云峙,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柳莞心的眼中才似有了点儿反应般,努力的看着云峙,不知怎么,泪就盈满了眼眶,喃喃的说:“好难受……”
云峙看着她浑身被自己用簪子扎的一个个血洞,心疼极了,缓缓将她抱起来,轻柔的说:“没事了没事了,我带你回去。”
云敖和上官沛柔带着众人赶到这间厢房的小院门前时,便看到云峙抱着柳莞心从屋内走出来。
柳莞心蜷缩在云峙的怀中,头埋在长发里,看不清面容,手死死的攥着云峙的衣襟,似在忍受着强大的痛苦。遍体鳞伤,衣服被撕了大片,鞋子也丢了,一双雪白的长腿玉足在阳光下闪着光,上面全是淋淋的鲜血。云敖觉得心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,前所未有的震怒涌上心头。
云峙抱着柳莞心,目光冷然的扫视着上官沛柔和上官曼蓉,连眼角的泪痣都浸着愤怒的光芒,冷冷的说:“我希望太傅府能给洛神坊一个交代!”
云敖解下自己的外袍,裹在柳莞心的身上,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,自己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,定了定神才对云峙说:“你先送雪姬回去,我随后就来。”
云峙深深的看了云敖一眼,便脚下生风似的离开了。边急步前行边轻声的安慰着怀中的柳莞心。走到太傅府门口,云峙朗声喊道:“福庆,牵马来!!”
福庆赶忙把马牵过来,看着云峙抱着柳莞心,满脸的惊疑。云峙一边抱着柳莞心翻身上马,一边吩咐道:“我先带雪姬回洛神坊,你随后把芊儿送回去。”
福庆应道:“爷放心。”
打马扬鞭,马蹄声声,击打着九洲城的街道。
云峙觉得怀中的柳莞心在不停的发抖,浑身滚烫,似在拼命的压抑着克制着,想必非常痛苦。低头看了她一眼,只见她紧闭着双眼,咬着下唇已有淡淡的血渗出来,心疼不已,遂又搂紧了她一点,轻声说:“雪姬,实在难受可以咬我,不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坏了。”
云峙的声音如魔咒般让柳莞心震颤了起来,她伸出藕荷般的手臂,圈住了云峙的脖颈,在云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云峙的肩头上,云峙眉头都未皱一下,一手更紧的搂了搂柳莞心,另一手握紧马缰飞奔向洛神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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