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迎弯唇勾笑,“要玩就玩把大的。”
周易调侃,“啧,难怪人常说,青竹蛇儿口,黄蜂尾后针,二者皆不毒,最毒妇人心。”
姜迎不怒反笑,“那你要聊吗?”
周易,“聊!江边美景,佳人相伴,不聊点煞风景的事,担心会想风花雪月。”
周易说着,反手从车后排拎过一罐啤酒打开,咕咚咕咚喝了两口,轻笑道,“给你讲讲我小时候?”
姜迎偏过头看周易,揶揄,“记得一定要惨。”
周易被姜迎的话气笑,“你这是在我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了?”
姜迎没否认,“朋友一场,说出你的故事,让我找找心理平衡。”
姜迎说完,示意周易开始。
周易回看姜迎一眼,身子靠近座椅里,手肘撑在中控上,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啤酒罐晃了晃,带着几分自嘲道,“我从有记忆开始,就一直活的不快乐。”
姜迎狐疑,“嗯?”
周易把啤酒送到嘴前喝了一口,继续道,“我的情况你也知道,小时候我一直跟我妈生活在一起,我妈对我,向来是轻则责骂,重则动手。”
姜迎上次跟着周易见过吴婕。
虽然仅一面之缘,但她很难从她脸上看出是个暴力的人。
难道是年岁久了,磨平了她曾经的棱角?
姜迎默不作声,静静的听周易的讲述。
从周易口中姜迎得知,小时候的周易根本没人管。
吴婕因为痛恨被周淮安欺骗,所以连带着对他也一样厌恶。
吴婕从不让周易喊她‘妈’,让他喊‘静慧师太’,小孩子不懂事,偶尔总有喊错的时候,每到这个时候,吴婕就会处罚他。
吴婕的处罚狠到极致,一个小孩子,用棍子抽。
最严重的几次,抽的周易身上全身淤青,好几天不能下地走路。
吴婕不仅为人偏激,胜负心还强。
处处拿周易跟周延做比较。
容不得周易半点次于周延。
周易把过往的经历说的云淡风轻。
姜迎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,他越是说的释然,她就越是觉得窒息。
“难受吗?”
在周易话落后,姜迎提唇问。
周易指尖点了点啤酒罐,似笑非笑,“我要说不难受,你会不会特别没有满足感?”
姜迎故作无所谓,唇角噙笑,“好像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周易拿起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完,嗓音低沉略哑,“说不难受是假的。”
姜迎心倏地一紧,“都过去了。”
周易将手里的啤酒罐捏扁,换了一罐新的打开,“嗯,都过去了。”
这么一会儿,姜迎已经喝了两罐啤酒,看着周易眼底暗淡,潋笑,“周易。”
周易掀眼眸,“嗯?”
姜迎,“要抱抱吗?”
姜迎问这句话的意思挺单纯的。
但落在周易耳朵里,却变了味。
周易薄唇半勾,“你确定?”
姜迎没醉,头脑很清醒,“确定。”
周易看着姜迎眼底的认真,将手里的啤酒罐放下,对着姜迎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。
姜迎神情坦然,身子往前倾了倾,伸手抱住周易。
这算是姜迎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主动且自愿的抱周易。
周易低头看她,无奈笑笑,把人回抱住,“让你难受了?”
姜迎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,半晌,闷声道了句,“周易,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。”
周易,“谢什么?”
姜迎淡声说,“小姨的事,西郊的事,包括这几次你在周家维护我的事。”
听着姜迎的一一细数,周易玩味,“原来你都记着,不错,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。”
周易话落,姜迎从他怀里起身,坐直身子,一本正经道,“你以后如果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,尽管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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