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医让丁一燕宽心,他说她的血液能救丁定北的命,就是能救。
只是他担心丁一燕将军府和悬壶殿两地奔波,又取血频繁,会造成胎儿不稳。别到时候,丁定北保住了,她自己的两个孩子却没了性命。
“丁丫头,这两孩子你是真的想要留下?”
他虽处在宫内,但不是没听说,谢琛和丁一燕已经和离,不论谢琛是不是那个贵人的孩子,谢琛与丁一燕断了关系是事实。
没有爹的孩子,丁一燕要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吗?
“不能兼得么...?”丁一燕略带留恋地摸了自己的小腹。
也罢,她捏紧手心,抬眸坚定道:“若爹爹和孩子的性命不可兼得。望鬼医伯伯以我爹爹性命为重,一燕在此谢过您的恩德。”
看她眼中的犹豫,明明也是舍不得亲骨肉的。
鬼医叹道:“赴汤蹈火倒是不用,只是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以后要肚子抚养孩子,心中不忍。才问你一声。既然你想保住他们三人性命,接下来你听我的安排好好调理,我保你们无事。"
他让丁一燕留在悬壶殿,暂时不要回将军府,也不要告诉别人她的血液可以治毒。
若有人问起来,就说因想要贴身照顾亲父。而他也会日常准备一些回气血的药膳,给她时时补着,好让她顺利保胎,度过这段艰难时刻。
鬼医的决定,即可保大,又可安小,当然得到丁一燕的认同。
但有一人,却非常不同意。
大燕的皇帝陛下还没忘记,丁一燕曾是谢琛发妻,虽有休书,但难保她对谢琛旧情未了。
住在皇宫,会增加变数。
曾经他有多喜欢欣赏谢琛,现在他对谢琛就有多忌惮。
当时救丁一燕,已经是他没想周全。
现在让她留下来,做梦!
更令他心烦的是,自己现在唯一一个看得上的儿子霍君恩,去丁一燕那里比他还勤快!
鲍参鱼肚,人参鹿茸几乎大半个库存,都给君恩那小子赏赐到悬壶殿。
这些都是小事。
他在意的是,老二的做法让朝臣看了,他还怎么娶亲?
难道君恩真的要冒天下大不韪,娶个下堂妇?
不!绝对不行!就算是他丁定北的女儿,也不能这么糟践皇家脸面!
三更半夜辗转难眠,老皇帝囫囵爬起来,恼道:“元宝,宣鬼医来一趟,朕有事要问。”
光明殿烛火摇曳。认识二十来年的两个男人隔桌对望。
望着鬼医沧桑的老脸,皇帝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皱巴巴的面庞,咳道:“我听说,让丁家女郎留下的做法,是你提出的?你知不知道,她不止是丁定北的女儿。”
鬼医忍着半夜被人抓起来的烦躁,蹙眉道:“陛下您这话,是指这丫头有其他身世?”
他怎么忘了,眼前这皇帝,年轻的时候也在江湖留下过不羁的‘美名’。
“当然不是!谁敢动丁定北的媳妇!”皇帝恼道,“你知不知道,我家老二对这个姑娘很上心。可她一个寡妇...”
“咳...”人还没死,皇帝就说人家夫家死了,很没有为人君的成熟稳重。太监洪元宝轻声提醒,“陛下,谢相一事,还没定论。”
连他一个太监都觉得,谢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,深得帝心又处高位,没理由抛却唾手可得的地位财富,去做和大皇子反叛的蠢事。
这件事,恐怕是有内情吧。
“哼,你也被那小子迷惑了,出去出去!”
“陛下...”
“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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