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发现吗?”汤问到。
“没有,你们来了?”丁回答到,“见到左相了?”
这时他们三人站在信陵君故宅的树林里,遥望着不远处的双塔。
已经是午后时分了,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,但游人却越来越多了,很多人都自带着干粮,就近找了个树荫或坐或蹲吃喝起来。
听完汤的说明,丁震惊了,“为什么你要答应这种差事啊?刺杀右相,我不记得记载里有哪个刺客可以活着跑掉的。”
“别把我们想得那么重要,我感觉就是跟多雇佣两个人手差不多,而且我们不一定是主力。”
“这风险太大了,我不赞同。”丁说到。
“我们不会那么笨的,到时见机行事。”
“别说得那么轻松,就怕到时身不由己。”
“回去再说这件事吧,我们现在需要进去勘查一番。”汤说。
“进去?是什么意思?”丁问。
“就是进到故宅里去。”
“故宅不是封闭很多年了吗?前日我们看过了。”辛插嘴到。
“说来也巧,今日已经解封了。”丁说,“刚才我在外围走了几圈,没敢走近。”
“秦人的情报还是很准确的,魏人的确在这里筹划着什么活动。”丁又说。
......
三人现在是大梁富裕人家的装扮,身穿华美的服饰,头戴精致的方冠,脚上穿着丝绸面的布鞋,迈着懒散的步伐朝着主塔走去。
主楼入口处用于封闭的木板砖块已经被拆掉了,换上了两扇崭新的大门,抬头向上望,楼上五层的窗户都换过了,前日还爬满主楼的藤蔓被清除了,灰尘和蜘蛛网也都不见了。
一群仆人有男有女,不停的进进出出,搬出了废弃物品,搬进了新家具物件,几个守卫的士兵懒懒散散,任由游人凑到门口往里张望,也不制止。
“哎呀,还真神奇了,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啊。”辛奇道。
“快看!”丁低声说到。
只见几个游人走到士兵面前,不知道说着什么,士兵不耐烦的挥手。一个游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灿灿的物件递了过去,士兵点了点头,放他们进去了。
“还可以这样?这守卫也太松了吧?”辛说。
“我看这根本就没想怎么守卫,不然也不会如此松懈了,不知道这到底在作什么啊。”丁说。
......
三人走了上去,丁凑上前去给士兵说到:“几位军爷,信陵君这故宅可否进去看看呢?”
士兵扫了他一眼,看在这一身名贵衣服的面子上,耐着性子说到:“别捣乱,一边去,人人都想进去,这楼还不得给你们踩踏了。”
“这楼封闭十来年了,为何今日重开啊?”
“大人们说开就开,关你何事,去去去,别烦我。”士兵不耐烦了。
丁学着之前游人的样子,掏出一个金锭递过去,说:“我仰慕这楼好多年了,早就想上去看看,军爷通融一下吧,我很快就下来。”
士兵满意的接过金锭,低声说:“快去快回,被人发现了就说是自己遛进去的。”
丁满口应承着,回头招招手,汤和辛跟了过来,三人走进了楼里。
......
走进楼里,正对着的就是一个大厅,一股陈年的霉味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,随之三人看到的,放佛是静止了十年的时光。
这大厅有两层楼高,一楼的主座摆着一个巨大的几案,两边各摆放着五排小一些的几案,中间是铺着地毯的宽敞空地。
不用说,当年信陵君就坐在主座上,三千门客中的佼佼者则分列两旁,仆人鱼贯而入,端上美酒和佳肴,仆人退下。
美姬们开始载歌载舞,有时候还有玩杂耍的前来表演,剑术高超者偶尔兴致来了,也舞上一段剑花。
信陵君心情好的时候肯定还亲自下场,或击缶或奏乐,与众人同乐。
二楼的回廊上则站满了信陵君和重要门客的妻妾们,一起欣赏着楼下的表演,时不时附和着楼下的鼓掌声,掩面而笑。
......
不识时务的仆人们拿着水盆和抹布在几案中抹来抹去,既可以说打扰了三人的畅想,但又好似穿插进了他们想象中的画面,毫无违和感。
三人沿着大厅旁的一条回旋扶梯拾级而上,三楼中间有一个大厅,四周全是房间,像极了一个客栈。
三人围着走了一圈,大部分房间都紧闭大门,辛凑到一间房门打开的房间前往里瞧。
结果大失所望,里面摆着一张床,一个柜子,几个木架子,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灰尘和发霉的味道。
丁说:“我可以肯定,这楼是依附在一个土台四周的。”
他指着大厅说:“这后面肯定是实心的。”
“嗯嗯,这话我听卜讲过了。”辛说着,沿着扶梯往四楼走去。
四楼也是环绕着一圈的房间,不同的是,房间之间有大片的空地,上面摆放着一些陶器,看起来以前是作花盆用的,一些层层叠叠的粉末堆积在附近,不知曾经是枯枝还是败叶。
辛用力踩了踩脚下,说:“这楼板还挺结实。”
来到了顶层,大片的阳光倾泻下来,原来顶层出口处是一大块遮阳的屋顶,围绕天台的边缘建造了一圈的观景长廊。
其他地方还散落着几个观景亭,顶层平台的地上也积满了灰尘,一些小鸟叽叽喳喳叫着,看到有人过来就一哄而散,飞入无边天际。
三人用衣袖掩着口鼻,沿着平台边缘的观景长廊徐徐前行。
整个大梁如同一幅巨画般徐徐展开,直到出现了城墙。
目光越过城墙,远方的逢泽拥立在苍翠的树林中,阳光洒在水面上,波光粼粼,金光闪闪。
调头望向另一侧,鸿沟像一条金腰带出现了,目光再往回收,夷山上人头攒动,好像当烈日不存在似的。
接着又看到了士兵在宫城的城墙上来回巡逻。
再转一个方向,右首边是孤零零的学宫钟楼突兀的矗立在一片低矮建筑中,而左首尽头则是巍峨壮观的王宫。
再转头,他们望向了副塔,那里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。
如果说主塔已经满是破败的气息,而副塔则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,副塔四周披挂着很多金丝银线,营造出一种虽然富丽堂皇却兼有暴发户气质的怪异氛围。
汤望了望四下无人,拿出一张羊皮纸,说:“看看吧,我们怎么下到地宫里去。”
辛凑过来看了一眼,说:“这是藏宝图?哪里来的?”又说,“这是十年前的老地图?我怎么感觉跟新的一样呢?”
汤说:“它就是新的!”顿了一下又说,“左相说是照着一副古老地图绘制而成的。”
“那会不会有什么遗漏?不论是无意疏忽还是故意的?”丁说。
“我也担心啊,所以我们一会要仔细核查才行啊。”
“这上面标记的入口在楼顶?”辛又问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那我们上来干嘛?”
这问题问得汤有些无语,他说:“难得一场到来,先参观一下,然后再干正事,不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辛说,无聊的踢着脚下的杂物,一个小石头被踢动了,咕噜噜的滚到草丛中消失不见。
“入口在一层的一间杂物房里,我们避开那些仆人进去就可以了。”汤说。
这时传来说话的声音,有几名肯定也给过士兵好处的游人也走上天台,汤和他们点头示意,往出口走去。
辛揽着丁的肩膀也往出口走去。
丁暗想:“真是奇怪的感觉,我又不是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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