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是穆廷皓的人追到这里了吧?
萧芊兰几乎跳了起来,心房也跟着那门声怦怦在跳,紧张得不得了,很有种想转身从窗子逃走的想法,就在这时候,猛然听见门外有人在叫:
“芊兰!芊兰!你在么?是我,芊兰”
听到这声音,萧芊兰忽然身躯微微一抖,好熟悉的声音,是、是爸爸?
太久没听到爸爸的声音,所以都觉得陌生了,但这种陌生中仍透着熟悉感,她对他的声音始终记得清清楚楚,铭心未忘。
萧文曾经在五年前因为公司破产,跟萧芊兰的母亲离婚,卷走了仅有的钱,远赴海外,从此就再也没有管过她们母女,到芊兰母亲病重去世,他都没回来过。
萧芊兰有些恨他。
门终于开了,萧文比她想象中苍老得多,斑白的鬓发,沉惘的眼神,这五年,他的日子看来也并不好过吗
“坐吧。”萧芊兰递给他一杯水,语气有几分冷淡。
究竟是父亲,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,再恨,也依然有感情,她不忍将他拒之门外。
“你妈妈什么时候过世的?”萧文讷讷地问。
“一年前!”萧芊兰看向父亲,“你这句话为什么不早问?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回来看看我和妈妈现在妈妈已经去了,你、你才回来”她说着说着眼圈儿已红润。
萧文看起来也很伤感的样子,抽了把鼻涕,布满了皱纹的苍老面容上,泛起几分隐隐的痛悔之色,“芊兰,爸爸也是没办法啊!这几年在国外,你不知道我日子过得有多艰难,我不敢回来,真的不敢回来,不敢和你们母女联系,怕让你妈妈伤心。”
“可你一去无影无踪,妈妈就不伤心么?她到临死前都没能见到你一面,她死不瞑目!”萧芊兰说到最后这句几乎吼了起来,声音很凄伤。
萧文开始在她面前各种忏悔、各种道歉,述说着自己这几年各种的艰辛和无奈,求女儿原谅自己,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,老泪纵横。
萧芊兰起初还气愤未平,最后被他说得也心酸了,不忍了。
萧文见到女儿的态度已经软化,立即趁机说:“芊兰,爸爸就知道你很懂事,你能理解爸爸的,是吧?这次如果不是万般无奈,我也不敢来麻烦你”
萧芊兰微微怔住,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芊兰,你这次一定得救救爸爸!”萧文忽然抓住了女儿的手,哽咽着:“如果你不救我,我也是死路一条了,三十万,你先借给我三十万,我解一下燃眉之急。”
萧芊兰愣怔过后,黑线满头,几乎又叫起来,“我哪来的三十万给你!我连三万都没有!现在你女儿还在负债中好不好,你要三十万干嘛?”
“芊兰,我知道你有钱的,要不然爸爸也不会找你了,你已经跟穆氏总裁穆廷皓结了婚,我在报纸上看到消息了,现在你已经是亿万身家的穆总裁夫人,拿这点钱算什么。”
萧文拉住女儿的手臂不放,哀哀切切地恳求:“爸爸欠人的钱,他们说再不还,就会砍死我的!你不能见你爸爸死了不救吧?”
萧芊兰深深吸了口气,努力遏制住头脑的眩晕和胸口的郁闷,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烦什么有什么,该死的结婚新闻,穆廷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嫁给他了吗?
现在爸爸居然还因此找上门来跟她要钱还不如要她的命算了!
“那个其实是假新闻!我没和他结婚啊。”萧芊兰试图扳转父亲的想法。
萧文却摇摇头,“兰儿,你不要蒙爸爸了,穆廷皓结婚这么大的事,报纸敢登假新闻?如果误传,穆廷皓怎么可能自己不澄清,在视频采访里,穆廷皓自己都确认了,不可能假的!你的名字,你的照片都在报纸上,网上出现过,我如果不是已经确定无误,也不敢来找你啊。”
萧芊兰呻吟一声,真的很想抱头晕倒。
现在,夜色已深,穆氏大楼的某个暗室中,萧文跟随着一名黑衣男子到了这里,坐在转椅后的缓缓回过身来,赫然正是穆廷皓。
轻烟明灭,悠悠袅然,静谧的暗影勾勒出穆廷皓的半弯面部轮廓,立体而鲜明,那么俊逸沉冷,深邃神秘,眼睛深得如一潭无底的秋水,冷冽却又清澈,犀利的精芒一闪而过。
萧文满脸讨好的笑容迎过去,还欠身哈腰地:“穆总”
“怎么样?”穆廷皓优雅地弯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。
“成了,我家丫头就是心软,这点我最了解,她起初的确不愿答应,我拉着她声泪俱下的求了几声,她立即扛不住了,后来答应说帮我想办法筹钱。”萧文陪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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