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出一步,便听到剑刃出鞘的声音,随风拿着剑,指着花容的脖子说:“你不能走!”
随风也和三年前大不相同了,一身气势凌厉,完全不像是小厮。
花容并不与他争辩,回头看向江云骓。
“让她走!”
江云骓直接命令,眼神比剑刃折射出的冷光还要锋锐。
僵持片刻,随风收了剑退到一边。
花容走后,随风忍不住说:“少爷,她出现在穆家,更加说明她当年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,少爷这三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,难道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在马车上说的鬼话吗?”
江云骓垂眸看着重新被包扎好的手腕,冷冷的说:“三年都过去了,不急。”
自那日见过江云骓,花容便忙碌起来。
月底了,她得核算账目给大家分发月钱。
江云骓虽然是月底来的,但穆大人很重视他,所以花容给他和随风都算了一个月月钱。
两人一直没来领钱。
这天得了空,花容正想托李管事把月钱转交给江云骓,刚出门就碰上江云骓。
今日他穿了一身月白色棉麻长衫,墨发用同色发带束着,眉眼仍是冷的,唇色却有些发白,像是病了。
因这一分病气,他整个人柔和了些,多了两分俊雅之气,不似之前那样难以接近。
跟在他身后的随风看花容的眼神却相当不善。
他看着花容,问:“听说要签字画押?”
声音微哑,病气更甚。
为免出纰漏,一般情况下,府里月钱都是要本人亲自领取签字画押的。
花容点点头,引他进屋。
屋子很小,旁边就是柴房,府中杂役笑骂的声音时不时传来。
屋里陈设也很简单,只有一张床,一方桌案,一个简陋的架子放着帕子和木盆。
不过屋里很干净,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。
屋里没有多余的椅子,花容没让江云骓坐,拿出银子给他,然后把账簿翻到写着江云骓名字那页,示意他签字画押。
江云骓拉开桌案前那把椅子坐下,伸手想要拿账簿,花容压住账簿,温声说:“先生的月钱是三两,你那位仆从是一两,一共四两银子,先生直接签字就行。”
账簿涉及主家机密,是不能让外人翻看的。
花容用手挡住大半页的字,指缝露出刘文远三个字。
在漓州稳定下来她才有机会练字,但字写的还是不够好看,江云骓扫了一眼,问:“谁教你这么写我的名字的?”
这本就不是他的名字。
但这话让花容想起在云山寺的时候,他曾抓着自己的手,一笔一划的教她写自己的名字。
花容有些晃神,江云骓拿了笔,似要抓着她的手教她重新写这三个字,花容下意识的收回手。
指尖蜷缩。
江云骓得了账簿,随意的翻看起来。
花容知道自己抢不过,便随着江云骓去了。
这账簿上记录的都是府里的日常开支和铺子里的盈利,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。
江云骓看得津津有味,但他确实病着,每隔一会儿便要咳嗽一声。
之前花容腹痛难忍,江云骓还让随风给花容烧热水喝,江云骓咳了好几次,花容却始终像木头一样杵着,连水都不曾为他倒一杯。
绝情的很。
江云骓翻动书页的手渐渐慢了下来,问:“府里的人情客往怎么不在上面?”
那日回来后,花容想了很多。
江云骓既然是用假身份进的穆家,应该另有目的,并非专程来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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