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关雎雎却完全没有进入状态,脱口便道:“不对!”
秦如狂不由一怔:“什么不对?”
难道表侄女后悔了,或者是怪他不该要了她的身子?
关雎雎被秦如狂一问,又连忙摇头:“没、没有什么不对。”
其实她就是觉得遗憾,初夜对每个女人来说就只有一次,可她就这么稀里糊涂过来了。
秦如狂轻轻抚摸关雎雎的头发:“等青州春日宴结束,我就写信,向关氏提亲。”
关雎雎顿时“啊”了一声:“表叔要提亲?”
秦如狂微笑道:“那是自然,我要把你明媒正娶,做我的夫人。”
关雎雎一听,顿时先前那点遗憾的阴影全没了,换成说不出的欢喜。
虽然明知长姐不肯轻易答应这桩婚事,但是她铁了心,非二表叔不嫁。
这时,门外传来梅二娘的轻唤声:“秦爷,有要紧事,属下能进来吗?”
秦如狂便把那块染血的帕子收进怀中,关雎雎脸庞臊得快要滴血。
他让关雎雎靠在枕上,轻声道:“昨天晚上你辛苦了,先不要起身,我与二娘在外屋说话。”
关雎雎最享受的,就是被秦如狂悉心呵护的感觉。
二表叔虽然是个武人,但是照顾人无微不至,让人无一处不舒服。
她便瞧着秦如狂放下床帐,走到外屋,这才出声道:“二娘,进来吧。”
房门应声而开,梅二娘款款而入,手中端着一碗汤。
她朝内屋瞥去一眼,隐隐可见关雎雎在帐中,不由打趣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秦爷不怪属下误你的好事吧?”
秦如狂心情颇好:“无妨,你有要紧事,就说吧。”
梅二娘把汤盏搁在桌上,脸色变得严肃起来:“秦爷,昨夜春莺儿冒属下之名,诓着关姑娘被下药,是属下的过失。”
话音刚落,却听从帐中传来关雎雎的声音:“二娘,此事不怪你,况且也没造成什么损失,就暂且不说了,倒是那春莺儿究竟有没有打探出消息来?”
她惦记着与苻苏的三日之约,可不能失信于人。
梅二娘答道:“关姑娘别急,春莺儿虽然狡诈,但是到底是我调教出来的人,我吩咐她办的事,她还不敢不办。”
关雎雎心中一喜,便听她接着道:“春莺儿问出来了,前天晚上张大年确实带人押送一样东西,去了城西湖中寺,并且把东西安置在寺中塔的顶层。”
秦如狂微微沉声道:“张大年所押送的东西,就是谢玄的藏宝图。”
梅二娘吃了一惊:“可是秦爷,那湖中寺周围皆是水域,只有一条石桥通往寺中,况且桥上寺中皆有重兵把守,秦爷要夺藏宝图,怕是不容易。”
秦如狂微微皱眉:“不仅如此,我还发现,雎雎被人跟踪,想来那谢玄已然发觉,有人要偷藏宝图。”
梅二娘迟疑问道:“既然眼下关姑娘暴露,秦爷是否等两日再动手?”
却听关雎雎断声道:“不可,此事还是速战速决最好。”
谢玄老辣谨慎,拖得越久,只会对二表叔愈发不利。
秦如狂轻轻颔首:“雎雎说得没错,春日宴眼看就要到了,藏宝图必须尽快弄到手。”
梅二娘道:“可是秦爷人手不够,属下怕此事不易。”
却听关雎雎轻笑一声:“二娘,你别着急,办法我都替表叔想好了,你只管把军师叫来,好好合计合计。”
梅二娘先是一怔,继而笑出声来:“不愧是秦爷心尖儿上的人,真真是聪明伶俐,属下瞧着还是让关姑娘来当秦爷军师吧。”
秦如狂听她夸关雎雎,心中很是受用,端起桌上搁的碗,饮了一口。
梅二娘咳嗽一声:“秦爷,那是专门给关姑娘熬制的汤,初夜后用来调理身子的。”
秦如狂顿时连声咳嗽两下,又把碗放回桌上,面色微微尴尬。
关雎雎却已然笑倒在床上,待到梅二娘离开后,她便起身下床,对秦如狂笑道:“表叔,快快取笔墨纸砚来,待我为你画一幅青州城地下布防图。”
秦如狂早猜到关雎雎所说的办法。
当日在八公山底下,他瞧过那幅军事布防图,通到青州城的地方之一,就有城西湖心寺。
只不过那工事图太过复杂,他当时不能全部记下,却没想到,关雎雎记忆力如此惊人,竟然能够把工事图照实记下来。
等到关雎雎把一大幅工事图铺展在众人面前时,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诸葛墨拍手称赞:“妙极,果然妙极!”
梅二娘亦不敢置信道:“我在青州待了数年,竟然不知青州城下还有如此玄机。”
秦如狂朝关雎雎投去赞许的眼神,接着便伸手指向图上湖心寺的位置:“今天晚上,我们就动手。”
诸葛墨应声道:“属下明白,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谢玄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,我们会从地底下冒出来。”
秦如狂默默颔首。
出其不意,便是赢了一半。
但是,饶是如此,仍旧不能掉以轻心,谢玄在寺中想必亦布下重兵,今夜仍旧难免一场恶战。
这时,只听门外如花唤道:“小姐,二小姐派人来接你回谢府,马车就停在酒楼跟前。”
二姐来找她了,昨天夜不归宿,恐怕二姐担心她了。
关雎雎只好朝秦如狂投去一眼,有些恋恋不舍:“表叔,我该走了,不必送我,你们接着商量。”
想起昨天晚上与二表叔共度春宵,虽然她没什么感觉,但是就这件事情本身而言,意义还是很重大的。
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,从此以后,她就认定二表叔了。
关雎雎对众人打过招呼,转身离开,合上房门,走向楼梯口。
如花跟在身后,难得笑容满面:“小姐,昨夜可还满意?”
主仆二人向来亲密,因此这种话题根本无需避讳。
关雎雎有些心虚,其实昨天晚上她什么都没感觉到,但是关键时刻,她必须力挺秦如狂。
她挺起胸脯道:“那当然,二表叔生猛着呢。”
如花点点头,冷静分析道:“奴婢想着也是,大晋十余州,就数凉州的男人最为粗犷,想来在房事上是差不了的。”
关雎雎觉得这个话题无法再进行下去,赶紧摆摆手:“好了,不说了,咱们快回去见二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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