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惜夏左右看看,低声道,“你最近为什么躲着我?”
“没有啊!”李长越伸手将女子搂在怀里,另一只不老实的往她衣服里钻,面容轻佻,“想我了?”
“别!”安惜夏半推半就,身子却往男人怀里靠,声音柔媚,“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?我有重要的事向告诉你!”
李长越眼珠乱转,低声道,“最近太忙了,等过了中秋,我一定去和我娘说。”
“我可什么都给你了,你要是敢负我,我定不饶你!”安惜夏娇嗔道。
上次在宫里,两人投壶一组,互相倾慕,后来又在游湖时遇到,李长越一番花言巧语便另安惜夏动了心,两人便经常找借口出来私会,一来二去有了肌肤之亲,李长越态度却渐渐冷落下来,让安惜夏十分不安。
“当然不会,你等我就是!”李长越心里想着去芙蓉宫,对安惜夏的投怀送抱并没多少兴趣,敷衍了几句,便找借口脱身。
宫宴上,夏云欢敬完了三杯酒,起身要离开。
允娆轻笑,“世子这就要走,不再多陪我喝几杯吗?”
女子声音婉转轻柔,一双眸子微微上挑,媚眼横波,似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。
夏云欢唇角含笑,三分漫不经心,三分风流清韵,“那边还有人等着我,今日多谢公主赏脸,下次定陪酒道谢。”
说完飘洒而去,转身时,眸底一片冷然。
回到暖阁时,只还有杨隽、孙相宜秦语嫣几人。
“人呢?”夏云欢环顾一周。
杨隽笑道,“太后回宫了,说有东西给金钰,把金钰叫走了。我妹妹被我娘亲给叫走了,李长越说是去方便,还有上官,说出去透透气,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夏云欢扫了一眼上官薇坐的位置,轻笑道,“我酒敬完了,这游戏也结束了!”
杨隽笑道,“你厉害啊,连那么高冷的郡主都给你面子!”
夏云欢笑笑不语。
孙相宜道,“我们四个也可以继续玩啊!”
夏云欢扔了手中的酒盏,“算了,我也有些头晕,出去透透风!”
说完,长腿一迈大步走了。
杨隽喊道,“喂,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说走就走,把我自己撂在这?”
孙相宜看着男人深红色的袍子和宫外灯影渐渐融为一体,脸色沉下来,隐在袖子里残缺的手掌微微发抖,不管从前还是现在,她从来不曾让这个男人回眸一顾。
秦语嫣看着孙相宜,冷哼一声。
孙相宜抬眸瞪她一眼,冷声道,“轮不到你看我的笑话!”
“我要是你早就放弃了,夏世子不可能娶一个残废的女子为妃!”秦语嫣恶毒道。
孙相宜脸色顿时变的狰狞。
杨隽忙打圆场道,“既然人都走了,咱们这局也散了吧,我也走了!”
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暖阁,唯恐惹祸上身。
秦语嫣被孙相宜看的发毛,随便找了个理由,往偏殿去了。
……
夏云欢出了大殿,沿着回廊往外走,左右不见上官薇的身影。
他突然有些不安,找来侍卫问道,“看到上官小姐了吗?”
侍卫想了想,往东一指,“好像是往那边去了!”
夏云欢抬步往东走。
转了几个弯,仍旧不见上官,他脚步渐急,此时突然一人自侧面匆匆跑过来,两人差点撞在一起,夏云欢抬头一挡,眯眸,“李世子?”
李长越好容易摆脱了安惜夏,知道时间已经过了,心里焦急,突然撞上夏云欢,顿时一慌,“夏、世子!”
“慌什么?”夏云欢上下打量他。
“没、没有啊!”李长越额头上出了一层密汗,“我母亲找我,我怕有什么事,才走的急了些,冲撞了世子了,请世子莫怪!”
夏云欢微一点头,目光落在他胸口,刚才他手挡出去的时候,拂过他胸口,似有什么东西。
“藏了什么?”
“没有!”李长越脸色一下子白了。
他话音未落,只觉眼前一晃,怀里的酒壶已经到了夏云欢手里。
夏云欢打开盖子闻了闻,轻笑道,“宫里的酒是好,也不用偷出宫去吧!”
李长越后背都湿了,结巴道,“实在、是好喝、让、世子见笑了!”
“这酒归我了,你走吧!”夏云欢扬手。
“啊?”李长越表情呆滞,又带着点惶恐。
“你要喜欢,自己再去和宫人要吧,这酒本世子拿走了!”夏云欢道了一声,提着酒壶走了。
李长越不敢追,更不敢上去要,浑身被冷汗湿透,瑟瑟的站在那。
夏云欢沿着回廊一直走到水榭旁,才看到朦胧灯影下坐着一人,女子靠着木栏,看着水里的月亮发呆,精致俏丽的侧颜看上去还有几分不快。
夏云欢站在那看了一会儿,才往水榭里走。
他走近了,女子都没发觉,头枕在臂弯上,似要睡着了。
“殿里那么热闹,一个人跑这来做什么?”夏云欢坐在她身后,淡声道。
上官薇猛然转头,见男人凤眸斜飞,灿若星辰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像是月夜里突然出现的妖精。
妖精、
上官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来这个词,却觉得和眼前的男人贴切极了。
“看着我做什么?”
男人眨了一下眼睛,眨的人心头一跳。
上官薇回神,回过头去,耳根发烫,“我喝了酒头晕,出来吹吹风。”
“谁让你抢着要喝那杯酒,不跳就不跳,旁人还能硬逼你不成?”夏云欢嗤笑。
“输了就要认罚啊,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输不起。”
“那就我替你喝!”
“你凭什么替我喝?”上官脱口道。
夏云欢突然眼波一动,身体靠后依在廊柱上,转头看向水面,眼眸氤氲了一层薄雾,若水中月,朦胧不清。
一颗石子投进去,月影顿时化成无数碎片,随水波荡漾而去。
上官收回手,察觉到男人有意要保持距离,心中突然一涩,眨眨眼,飒然笑了笑。
水榭中安静下来,只有宫宴上的丝竹声隐隐约约的传过来,越发显得这一隅幽静寂寥。
上官拿出那个木鸟在手里摆弄,淡声道,“宫宴还没结束呢,你回去吧,我坐一会儿散了酒气就去福寿宫我找母亲。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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