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连警察都判断事故的主要原因在嘉芮身上,这位保姆应该很清楚一切与她无关。
一个靠嘉芮母亲提拔,才勉强能进别墅内伺候的保姆,到底是什么原因,让她主动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赏识和价值不菲的薪水?
舒俊德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分外严肃的脸,“怎么了这是?”
简夺抿抿唇,深吸一口气,“爸,我有件事情要和您说,请您做好心里准备……”
空气中静默了几瞬,舒俊德的脸色霍然一变,“你怀疑当初沚兰的死,与张慧芳有关?!”
简夺:“昨天晚上是怀疑,但根据您的描述,我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。“
舒俊德捂住胸口,猛地站起来。
甚至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简夺急忙帮他顺气,但除此之外,也没有解释更多。
这件事情必须要靠他自己消化,别人是帮不上忙的。
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响着,仿佛每一声都能清楚准确地砸进心里。
二十多分钟后,舒俊德看起来才稍微好一些。
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他弯着腰,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。
“好。”
“等一下……”
简夺刚走到门口,又被叫住了。
“你想好怎么和嘉芮说了吗?”舒俊德站在楼梯上看着他。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简夺长睫微垂,“她还怀着孕……我怕反应过激。”
舒俊德连连点头,“是的,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。”
“恩,所以请不要透露任何风声,等时间成熟,我会和她讲。”
舒俊德摆手,“走吧走吧,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“您注意身体。”
简夺深吸口气,去司徒美那里接上舒嘉芮,一起回家。
“你今天去哪儿了?上午都没回我电话。”舒嘉芮系好安全带。
简夺笑了笑,“有位合作伙伴请吃饭,太忙就忘记了。”
“好叭”舒嘉芮也没有揪着不放。
她一脸幸福的摸摸肚子,“小神兽越来越大了呢!”
简夺眼中侧眸,眼中溢满温情,“是啊,过几天我陪你去产检,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没有哦!”
“那就好。”
简夺摸摸她的小脑袋。
车缓缓开进老宅。
福伯等在门口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“怎么了?”舒嘉芮拎着包包下来。
“简先生回来了。”福伯说,“现在和老爷在客厅。”
“哦。”舒嘉芮眨眼。
福伯顿了顿,继续道:“他还把女朋友带回来了。”
“女朋友?”
舒嘉芮有点惊讶。
她看着福伯的表情,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可能。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简夺停完车,真好听见福伯后面那句话。
见舒嘉芮有些僵硬的背影,就猜到她了疑惑。
“你……”
舒嘉芮吞了吞口水,“你叔叔口味真的重。”
简夺:“……”
福伯松了口气,听少爷这口气,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,那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。
简夺接过她的包包,“进去吧,应该是在等着咱们。”
“好!”
虽然有些惊讶,但舒嘉芮也不怵。
樊庄雅也好,柳书芹也好,只有不再爸爸和哥哥身上动歪心思,她才懒得理她们。
暖黄色的灯光下,客厅里氛围十分融洽。
“我听景明说,您最喜欢喝茶,特意托朋友在国外买了这套大红袍。”
樊庄雅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长裙,搭配白色流苏披肩,从神色到气质,完全焕然一新。
舒嘉芮跟在简夺身后,不懂声色地打量他们。
简景明面色温和,看到她和简夺的一刹那,还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。
“简夺,嘉芮,你们回来了。”老爷子顺着简景明的目光望向门口。
简夺带着舒嘉芮换好鞋,“恩,家里有客人?”
“是啊,你叔叔和他女朋友,说带回来让我看看,把把关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夫妻二人落座,场面一度陷入尴尬。
简夺接过吴妈特意榨好的温热柠檬汁,放在舒嘉芮手中,没有多看柳书芹一眼,仿佛从来不曾见过似的。
舒嘉芮也是同样的反应,似乎并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打算。
简景明经验老道,悄悄捏了柳书芹的肩头一下,让她继续和老爷子搭话。
怎么说他们也是先到的,不能简夺夫妻一来,就把主动权拱手相让。
柳书芹微微定神,重新看向简老爷子,露出大家闺秀般得体的微笑:“您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呢?”
“养养狗,溜溜弯。”
老爷子眼底精明地闪了闪。
“我也很喜欢狗狗呢!”柳书芹笑着立刻附和,像是遇见了什么人生知己。
“啊,那挺巧的。”老爷子兴致缺缺。
从一开始,他就对眼前的女人似有若无的恭维没什么好感。
如果不是看在儿子的份儿上,他根本不会留在这里听她说那么多废话。
简景明面色微沉,适时接过话柄,与老爷子谈论起国内外大事。
尽管他没说一个字,但柳书芹还是感受到了简景明对她的强烈不满。
可她什么也没做啊!
柳书芹简直气的快要呕血。
简老爷子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旅游,回来之后,舒嘉芮告状的可能性也不大。
她自认今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,老爷子没理由对她意见这么大啊!
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对面平静无波的舒嘉芮身上。
柳书芹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,几乎要将她撑爆!
舒嘉芮有哪里好?
简老头为什么偏偏就那么喜欢她、那么向着她?
老爷子余光注意到柳书芹的变化,瞬间拉下脸,“景明啊,我看你这女朋友好像对我孙媳妇有什么意见啊,瞧瞧这表情,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她五百万呢!”
他对柳书芹没好感,说话自然也不留情面。
简景明表情僵了一瞬,而后自然道:“您想多了,嘉芮那么好的小姑娘,哪有人会不喜欢?书芹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。”
柳书芹从来没被这么针对过,气得几乎发疯,但她也明白,自己在这种场合说说不上话,什么脸面不脸面的,有台阶摆在面前,哪怕是滚,也要乖乖地滚下去。
“真的很抱歉,”她捂着胸口,轻轻咳了几声,“我最近受了点风寒。”
“风寒?!”
老爷子大惊失色,赶紧喊:“阿福!阿福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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