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裴晋杭又想起来,“相爷,战时那些助敌军私运粮草的官员,往上详查,已经到了穆家。”
穆家再往上,下一个就到皇帝。
萧鸿嗤笑一声,吩咐下去:“准备准备,证据找齐全点,堵住下面州郡那些穆家党羽的嘴,让百姓瞧瞧穆家住着一群什么叛国之贼。”
穆瀚那老东西碍了他这么久的事,幸亏穆家几个嫡出子女都不中用,办事越来越急,马脚一个接一个往外露,总算是让他找准机会了。
“老臣明白。”裴晋杭低头应下。
萧鸿想了想,又吩咐他:“你们出面,平白又叫人觉得我们栽赃构陷。让穆书皓去吧,他办事漂亮。”
那穆书皓不是想晋升吗?
机会摆在他眼前了,就看他愿不愿意背负穆家一党的唾骂。
裴晋杭再次应下:“老臣明白。”
“对了,还有一事。”
萧鸿笑着拍了拍他手下的奏折匣子,他刚开口,其余人的注意力瞬间聚集在他身上。
“前两日我和扶光谈起月氏商户买盐买铁一事,他姐弟二人倒是一个说法,都说商可扰政,也可助政。
“他还说,他姐姐提了个很新奇的东西,我听着像是一种很新的打仗方式。”
听萧鸿说到这里停住,陆序阳是个急性子,直接问他:“相爷别卖关子了,什么东西?”
萧鸿抬起头,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,开口回答——
“贸易制裁。”
即是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战。
“这……”下面几人低声商议了一阵。
裴晋杭率先开口询问:“相爷,这贸易制裁,是?”
“提高外商税收,限制他们的物品买卖。他们缺什么,我们就掐紧什么。”萧鸿说着,也抑制不住他血液中涌动的兴奋。
确实是个新路子,不动兵戈,逼人降服。
而且提税提价,还能充实国库,让魏国加快速度缓过来。
“这、法子确实是个好法子,就是难以落实下去,毕竟商户也要盈利,不一定受控。而且我们逼得太紧,恐怕会逼得对方直接开战。”
谭暄风斟酌着说完,随后又问:“相爷是想先掐哪一方?”
他们现在可谓是三面临敌,西面有百年结盟的鲜于部落和胡国,东面有不安分的乌国和虞国,南面还有坐拥盐铁的梁丘和申屠部落。
就怕这贸易命脉,掐着掐着就掐到了刀兵上。
萧鸿抽出地图,摊在桌上,目光直直锁定胡国版图。
“胡国,每逢战时必为鲜于部落供粮。乌国和虞国之所以能和鲜于部落勾结上,也是有胡国从中牵线搭桥。否则鲜于部落游牧于北,信息滞后,哪来那个本事勾结我们东边?”
谭暄风几人互相对视,先后点了点头。
裴无释开口分析:“鲜于部落才被我们打得打败乞降,一时半会儿没法卷土重来。这个时候我们制裁胡国,以胡国的国力也无法和我们硬拼,确实是个离间他们的好时候。”
萧鸿颔首,“正是如此,望舒她们姐弟也都是这个意思。若能不动兵戈收复胡国,鲜于部落独木难支,不足为惧。”
这时,沉默许久的陈褚终于开口:“胡国常有商队入境,他们向我们售卖的东西,不过是些摆件饰物之类的小玩意,因来自异域,价格奇高。
“同时胡商从我们这边购买粮盐,再供向他们国内以及西北诸多部落,无异于磨刀捅向我们。
“吃着我们的饭,还来砸我们的锅,没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如同萧望舒成婚之后耿直了几分一样,陈褚自打成婚之后,说话也经常带着萧望舒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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