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这粮食耕种的事情,一年也就割那两茬,咱们在这里急也没用。”
农耕之国,看天看地吃饭的,有些事急不来。
萧望舒边听他嘀咕边吃,等他嘀咕完了,她才放下勺子,开口问他:“阿弟,也不是每年的粮食都刚好吃完,这米还有新米陈米之分呢,否则我那些粮食如何来的?”
其实她送去的都是往年积攒下来未销出去的粮食,否则新粮价高,她短时间内哪里弄得到那么多?
而且粮食这东西,陈积个一年半载的也能吃,问题不大。
边关将士在那种严苛环境下,能吃上口饭都不错了,有谁还会去挑拣新粮陈粮?
“理是这个理,我也知道。但是姐姐,你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,也不管我和母亲有多担忧。”萧扶光托腮嘀咕,语气有些委屈。
萧望舒笑笑,道:“怎么说都是你有理,行了,我记下了,以后按时用膳可以吧?”
“可以!”萧扶光眼前一亮,声调都高了两分。
萧望舒对他颇为无奈,笑着摇了摇头。
萧鸿率军北上,带走了不少将士。
他离京后,京师内的禁卫军京卫军交由萧平南全权调动,朝堂上则是由裴老军师——裴晋杭,代他行使宰相职权。
总之,萧鸿离京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,为的就是后方不出现什么意外。
现在看来,萧平南和裴晋杭也确实做得不错。
春去秋来又是一年,寒冬腊月冰封了过往一年的曲折。新年的爆竹声响起,送走旧岁的种种。
——
开春之后,拓跋歆的肚子也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。
房沁儿为萧家长孙的安全考虑,免去了拓跋歆的许多事务,让她孕后这段日子过得轻松许多。
拓跋歆闲下来,时不时就往萧望舒院子里走动,和萧扶光一起监督萧望舒定时吃饭。
今天,拓跋歆正和萧望舒坐在偏厅,盯着她把饭菜吃完。
这时候,萧扶光匆匆进来,朝萧望舒说着:“姐姐,裴老军师和小裴军师找你。”
两位军师今天突然登门找姐姐,怕是……这场仗还有得打,粮草一时间又接不上了。
萧望舒刚好吃完,放下筷子擦了擦嘴,吩咐丫鬟嬷嬷把拓跋歆送回去,随后起身,道:“走吧。”
——
相府前厅。
风骨独秀的老臣端坐客位,斯文儒雅的年轻小辈坐在他旁边,房沁儿正坐在主位招待客人。
见萧望舒进来,房沁儿轻轻朝她招了招手。
萧望舒加快脚步走进厅内,朝那两人福身一拜:“裴老军师,小裴军师。”
裴老军师裴晋杭,早年就随萧鸿东征西讨,出将入相,萧鸿麾下当之无愧的肱骨人物。
小裴军师裴无释,是裴晋杭的兄长的孙子,裴晋杭的侄孙。年纪轻轻思维清奇,惯用险招,战场上总会出其不意制胜。
但招数太险,胜负参半。
裴晋杭领着裴无释起身回礼,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询问:“不知四小姐可有法子,再让军中粮草支应十日?”
似乎是发觉他们祖孙来得有些突然,裴无释解释:“春季征粮还未征上,强征恐造成百姓恐慌。如果四小姐有法子撑一撑,我们就循序征粮。
“如果没法子,那……只能强征求速了。”
“我已经派商队送了第二批粮过去,还是半月之数,这是父亲签收的合同。”萧望舒说着这话,从袖中取出一纸合同,递给裴晋杭。
裴晋杭接过仔细看看,颇为动容,叹道:“小姐大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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