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最后,房沁儿又叹:“能有相爷宠爱,是望舒的福气。”
萧鸿喝着她喂来的粥,笑声低沉,靠在床头问她:“望舒的性子从小到大都烈,可不全是夫人宠出来的?”
房沁儿低下头笑了笑,不再狡辩,继续喂他喝粥。
两人一派岁月静好。
萧望舒听着她身后传来的这些谈话,嘴角微微上扬,走出萧鸿的院子。
其实还有一点,刚才她没有说。
人常言多事之秋,每逢秋季,鲜于部落的马匹春夏两季吃饱喝足,到秋冬物资匮乏时,他们就要犯境掠夺了。
年年如此,已成习惯。
而今年鲜于部落的掠夺格外严重,可能严重到和书中一样,需要萧鸿亲自带兵援助西北边关。
这一战,打响了萧家覆灭的开端。
她现在拥有的一切,她肆意妄为的底气,尽数来源于她的父亲母亲,尽数来源于庞大的萧氏房氏。
她不希望粮草再成为萧鸿的难处,成为他被钳制的短板。
萧鸿好,萧家才会好。
……
萧望舒的消息刚传出去,穆书皓就迅速备好礼品到相府登门拜访,探望宰相。
也不知他如何向萧鸿表的忠心,总之成效肉眼可见。
科举之后,中举进士已全部安排好官职,留京的留京,派遣的派遣。
而萧鸿,硬生生让吏部插了个穆书皓进去,官拜户部郎中。
户部郎中,虽是个从六品的官职,没有上朝的资格,但在这一批科举考中的新官里面算是高的了。
再往上升一升,来日可期。
毕竟穆家嫡子穆云泽,现在也才正五品。
——
封官之后,穆书皓原先无害的眸子里也多出几分厉气来。
萧望舒举杯贺他:“听说穆三公子初入户部,便与身边同僚相处甚好,可喜可贺。”
“哪里的话,全仰仗四小姐引荐。”穆书皓起身举杯相碰,笑得还是那般阳光和煦,将他自己的酒杯压低了些。
萧望舒笑着睨他一眼,姿态傲慢依旧。
“穆三公子客气,我只为你引见一次罢了,能说动我父亲全靠你自己的本事。
“你我之间,银货两讫。”
穆书皓喝完杯中的酒,立刻保证:“这是自然,我们答应四小姐的价码岂敢反悔?三日之内,该交给四小姐的东西,在下一定派人送至玉食斋。”
“穆大人爽快。”萧望舒仰起头,饮尽杯中茶水。
忆春和书夏见状,上前为萧望舒布菜,顺道为她续上茶。
谈完生意,穆书皓又和萧望舒闲谈了一会儿,说了些恭贺她觅得良缘的话。还说他虽人微力薄,但萧望舒有什么事是他能办的,都可以尽管找他。
他们两人这一段饭吃下来,忆春和书夏守在一旁伺候,几乎听尽了官场商场的客套。
午膳结束,穆书皓才让仆从去结账,起身和萧望舒道别。
萧望舒让田怀恩去送送,将人送出了玉食斋。
穆书皓走后不久,陈褚推门进来。
小二已经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撤了下去,擦干净桌子,又新上了一桌陈褚爱吃的菜。
陈褚在萧望舒身边坐下,汗液在他身上蒸腾,不停朝身边扩散热气。
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刚从军营过来,身上可能有汗味,陈褚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,往旁边挪动屁股。
还不等他挪远点,只感觉有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他一转头,额头正好碰上萧望舒的帕子。
“小姐,别、别弄脏了帕子。”陈褚瞧见他眼前那抹浅淡干净的天青色,只感觉他的汗混着军营的灰尘,有些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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